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蔺靖】梦渔樵(中)

抓了四个核桃,三个是空的……这运气也是够够的


05

靖王殿下赈灾出了事的消息还没传到宫里,苏府里的两位便已经知晓了。

梅长苏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好容易在夏日里得了两分血色的手指倏地转为青白。蔺晨的反应更快,扔下一句“交给我”便转身推了门出去,大呼小叫的要人备马备行李,要吃粉子蛋桂花糕豌豆黄。

鸽子一口一口的啄着小几上的点心,细长的竹筒被丢到一边,小笺打着卷卧在一边儿,上面是琅琊阁的暗语。

靖,盲。

 

蔺晨沿路换马,最后一匹几乎被他生生累死,在驿站门口飞身下马就往里冲。他一路几乎没怎么休息,刚落地脚有些发软,眼睛花了两秒差点扑在地上。

入了夏,一天天热起来。萧景琰只着素色内袍,安静的坐在内院的阳光下等着大夫换药,蒙在眼上的厚重纱布被一层层取下。

“谁?”

只一瞬,原本平和的面容蓦地变得凌厉。蔺晨并不答,在萧景琰摸上身边佩剑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

才不过几天,这人又清减不少。

“蔺……”

“嘘。”蔺晨食指抵在唇上,想起萧景琰现在看不到,讪讪得收回手。那么漂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却没半分光华。这动作他做惯了,头先每晚爬靖王府的窗户闯萧景琰的书房,躲开他攻势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这个,现在倒是觉出两分苦涩,握住他膝上不断抓握的右手,“乖,先换药。”

眼不能视物让萧景琰有些恐慌,敷在眼上的药物让双眼仿佛被针扎一般,一面遵医嘱用药一面还要安抚身边的人,然而他心底其实全然不如面上这般的淡然,是否会一直看不见的恐惧萦绕在心头。如今蔺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惹来他的不快,在大夫惊讶的目光里精准的朝着蔺晨的方向一脚踹过去,满意的听见一声“哎哟”。

蔺晨顺势躺在地上,他的体能几乎耗费到极限,如今总算见到了,一颗心放下来人便脱了力。一袭白衣滚上更多的尘土,眯着眼看半空的骄阳。真晃眼睛。

好半天没动静。

“蔺晨?”

“被你踢死啦。”

 

06

江南是萧景桓的地盘,赈灾的粮款出了问题,照萧景琰刚正不阿的性子一路查下来必然会把他牵出来,便想下了狠手彻底绝了这个后患。

既然萧景琰命大没死在天灾里,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可惜半路杀出来一个蔺晨。

琅琊阁主的名字虽未挂在琅琊榜上,但也绝不是什么花架子。被派来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招招致命。蔺晨左手甩了三支金针出去,一蹬桌子踹飞两三个,想上去支援萧景琰却又被人挡了道。待他解决了手边的这个,萧景琰已然落了下风,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外。

此时萧景琰眼睛已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可惜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蔺晨一把扯下玉佩,朝萧景琰身后那人心窝砸过去。

“闭眼。”

萧景琰依他所言,静下心来凭声辨位,刚开始确实奏效,不过几招之后对方开始故意弄出声响混淆视听。

“东南。”

“西。”

“西北。”

凌厉的破空声在萧景琰身后响起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的剑还未从身前那人的身体里抽出。

“景琰!”

蔺晨脚下生风,又随手把扑上来的人抓起来丢到对方的刀下,事情来得仓促对方又下了狠手,萧景琰一剑捅进那人胸口蔺晨才回过神来觉得右手一阵剧痛,不动声色的把袖子抖下来,将扇子换到左手。

利刃刺进血肉,鲜血滴答,再无其他声响。

最厉害的头目被人一剑捅死,剩下的喽啰心也就散了,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净。萧景琰随手拿袖子蹭了蹭脸上的血污,回过头看蔺晨:“你没事吧?”

“就是点儿皮外伤。”

右手的袖子被染红了大半,蔺晨单手解下腰带,抬起右手,指着手腕后面一截:“帮我在这里扎住。”

“你脸都白了,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很严重?”

“就是看着吓人。”

“给我看看。”

蔺晨把手抽回去,满脸的不在乎:“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这点伤还是能治的,回头上了药就不疼了。”

那铮铮的剑鸣仿佛还在耳边,怎会就是他这般的轻描淡写,蔺晨越是缩着不让看,萧景琰便越是要看,心里一急上手就去拽。他视物模糊,聚焦不很准确,直直的撞上了蔺晨的右手,疼的他抽搐着向后缩了一下。

萧景琰的手僵在半空,缓缓垂下。

“对不起。”

蔺晨用左手握住他:“我故意吓你的,不疼。”

“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受伤了。”萧景琰的左手抠着床榻的边缘,几乎生生把一截木头掰下来,双眸神采黯淡,直直的看着蔺晨,“我会心疼。”

向来只有他撩别人的蔺少阁主哑口无言,萧景琰散开的青丝在他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帮我上药吧。”

 

萧景琰眯着眼,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愣是将蔺晨受伤的右手裹成一只猪蹄。蔺晨也不阻止,任由他摆弄,偶尔似真似假的哼一声。

他心口里那物什正翻腾不休,就像火炭上的一滴糖,怕是真的要不属于他了。

 

07

又一年桃花再开的时候,不等飞流,蔺晨亲自上靖王府去,把枝枝瓣瓣摇了个精光。少阁主一袭白衣站在一地粉红雪白里,恍若谪仙:“太子殿下当以国事为重,怎好耽于儿女情长。”

萧景琰立于檐下,淡淡瞥他一眼,把人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婚事,母亲拒了。”

“噢?”蔺晨笑颜不改,“中书令结党,迟早是要查办的,再说他家这个孙女,身份也确实低了些。”

堂堂一国太子,身边的位置总不会空着的。萧景琰有两分恼,又发不出来,面无表情的看蔺晨嘴角的那抹微笑越开越盛,神色愈发冷淡,拂袖而去。

 

端午之前,定下了婚事。

柳家的女儿。温婉乖巧,知书达理。

 

彼时蔺晨正同梅长苏对弈,两指夹着寒玉磨成的棋子,啪的一声落下:“苏先生好眼光。”

梅长苏执黑,轻巧的落下一子,捡了蔺晨的两颗白子放在一旁:“彼此彼此。”

不用数子,这一局蔺晨输的彻底。对面的人依旧抱着暖炉,向来薄凉的眉眼染上两分温度,声音里是毫不遮掩的嘚瑟:“少阁主意下如何?”

蔺晨斜倚在榻上,捡了颗山楂糖球抛到半空,凑过去拿牙咬住。甜,而后是阵阵泛起的酸:“来的若是太子殿下,我自是不见的。”

琅琊阁不问朝政,蔺晨,却是无法不管萧景琰。

梅长苏的药茶是蔺晨亲自配的,黄连不要钱似的往里加,那人却眉头也不皱一下:“蔺晨,你完了。”

“认栽咯。”

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世间最自在的人,却偏偏遇上最身不由己的人。

愿为你受冷风吹,只为看你美人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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