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谭赵】狩猎

OOC

狂野目标


1

玻璃上残留的水滴一划而过。

谭宗明把枪架好,仔细调整了一下,起身走到一旁。打开纯白的琴盒,把从明诚那里摸来的新武器拿来手里把玩。

傍晚时分下了点小雨,偶尔有自行车经过在低洼处溅起水花。马路两边是一排排小店,店门口的青石地砖已经脏污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嵌缝里堆积的油泥足有半厘米高,雨水混着油渍,在招揽生意的吆喝声和大瓦数的灯泡下漾出一圈圈彩虹。

人渐渐多了起来。

夜幕还没有降临,这座城市已经奏响喧嚣的夜生活的前奏。

谭宗明所在的大楼已经封了顶,外立面完整,质量过关,前后两任领导班子的矛盾让这个无辜的建筑成了牺牲品,审批文件下不来,变成了烂尾的废楼,罩在外面的黑纱倒真是物尽其用。

本该进场的室内施工队也许永远到不了了,墙上只是草草的见了白,水泥颗粒粗糙的肉眼都能分辨。谭宗明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不是洁癖。这两者的区别大概在于强迫症要求他人保持他所在区域的绝对整洁,而有洁癖的人会亲自动手,一副不把哑光家具擦成亮光不罢休的架势。把拿来打发时间的报纸将就的垫在屁股底下,即使已经折到不能再小,他还是觉得有些硌得慌,长腿伸了伸,之前养伤到底养懒了。

明楼这作息,啧啧。

把打火机放回琴盒的暗格里,拿出今天的晚餐。冷掉的巨无霸让人难以忍受,酸黄瓜和芝士令人几欲作呕,他在心里又一次问候了明楼全家,自己是吃了他多少斤米才让他居然连这种掉价的任务都接。然后又一次想起,自己也包含在这个“全家”里面。

妈的。

之前跟着明楼坐办公室一项不容忽视的好处就是总能按时享口福。他一口不落的和明楼享用了同样的美味,也一并产生了和明楼同样的烦恼——他引以为傲的腹肌正在渐渐离他远去。

咬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把巨无霸放回盒子里,擦了擦嘴,“如何在明楼眼皮子底下欺负明台”的纸条上又加了几个字。

吃冷掉的巨无霸。

仔细斟酌了一下,决定加一个“请”字。

 

2

廉价的小旅馆。隔壁房间的小情侣一看就是初尝禁果的高中生,慌慌张张的。谭宗明趴卧在刚刚还被他无比嫌弃的水泥地上,从瞄准镜里盯着他今天的目标。

成为杀手第一课:把你的目标看成动物。

他习惯将目标看成一头鹿。这种动物并不算聪明,但也不过度愚蠢,它们天生对危险有着高度的感知,让猎手既不高估对手,也不会轻敌,同时还充满乐趣。

没有一个杀手会喜欢拿枪射击木头桩子的游戏。

今天的小鹿穿着一件驼色的羊毛衫,看上去倒是真像裹着温暖的毛皮的小动物一样乖顺,略微有些瘦,肩背挺括。谭宗明鬼使神差的想到他装枪的琴盒里本该躺着的东西,不知道弹奏出来会是个什么音。小鹿解了牛仔裤的扣子,边走边脱的往浴室走,双腿修长笔直。

啧啧。可惜了,这么个尤物。

小鹿猛地回过头,撇了撇嘴,转身进了浴室。他无意识的和三百米开外的猎人完成了第一次对视。

浴室门关上前谭宗明看到了性感的腰窝,和在形状丰满漂亮的臀部衬托下更为细窄的腰肢。

手轻颤了一下。

卧槽,真他妈是只小鹿。还是只顶顶漂亮的小鹿。

成为合格杀手第一课:顾客至上。

目标从浴室里出来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头发草草的擦过,不时往下低着水,顺着肩胛骨滑到锁骨,再顺着胸膛往下走。谭宗明浑身紧绷,全神贯注的盯着瞄准镜:目标端起一杯红酒——三点——目标站在窗前,晃了晃红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一线——伸出小舌将唇上残留的液体一并勾走。

窗帘被拉上了。

——扣扳机。

谭宗明一跃而起,狠狠地踹在窗边的栏杆上。明显凹了一块下去。

见了鬼了。

 

3

十八个小时前。

市内一个艺术家和怪人——某些时候这两个词是一个意思——聚集的工业厂房改建的创意园区的一间画室前,身着剪裁精良的白西装的青年从火红的跑车上跳了下来,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

出门时手里提了个皮箱,把箱子小心放好,轻佻的冲楼上跑了个飞吻,又开着他一团火似的跑车风驰电掣的走了。看模样是画室老板的人在二楼挥了挥手,刚要放下被人反手一绑,老板温驯的侧过头,脑袋后仰,和比他略高的男子交换了一个轻吻。

“蓝莓汁?”老板挑了挑眉。

“技术不过关。”男子耸了耸肩,“厨房一向跟我不对付。”

八个小时前。

赵启平还是那一身白西装,带着手套小心的把箱子里的物件拿了出来,看对面的日本老头一副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样子,装作毫不知情的开始一本正经的介绍起他手中的瓷器:“……影青瓷也叫青白瓷,胎质洁白细腻,釉色呈湖水般青绿色,色调优雅。这只瓷瓶比例匀称,修长清秀,给人亭亭玉立、挺拔颀长的美感。*”

说完他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日本老头带来的专家亲自看看。头上戴着滑稽瓜皮帽的小老头接过瓷瓶仔细摆弄了下,回头恭恭敬敬的叽叽咕咕几了句。

“青桑。”日本老头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皮箱,递给赵启平。

“青瓷,藤田先生叫我青瓷就可以了。”

“青瓷桑,合作愉快。”

赵启平毫不客气的接过皮箱:“藤田先生,多谢您的慷慨。”

他出门转身就换了皮衣皮裤,把贴在跑车上的罚单毫不在意的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改装过的跑车轰轰作响,离开的大张旗鼓。

藤田芳政抱着他新到手的宝贝美着,手机突然收到一封邮件,点开来是一个自动播放的博物馆宣传片,全方位360°展示的,就是他手里正抱着的——南梁影青瓷瓶,现藏于故宫博物馆。

七个小时前。

“藤田先生请放心。”剪着齐刘海的日本女人微垂着头,恭敬的站在藤田芳政身后,地上的碎片拼起来大概是藤田芳政之前还拿在手里把玩的瓷瓶的样子。

藤田芳政挥了挥手,南田洋子半低着头倒退了两步,才转身出门。

“明先生,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懒:“既然南田小姐开口了,那我就为你指条路吧。”

嘀。

南田洋子拿开手机看了看,收到的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鳄鱼,想必南田小姐听说过,能力不在我之下。”

“多谢明先生。”

“南田小姐客气了。”

明诚把手里咖啡递给明楼:“事成了?”

“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明楼喝了一口咖啡,很快觉得意识有些离体,无奈的问道:“这又是你的什么新发明?”

始作俑者无辜的耸了耸肩:“为了避免东窗事发被他们俩追杀,我总得留一手吧。拿你做个实验,放心,对人体无害的。”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被人拽倒在沙发上,明楼很快失去意识。明诚推了推他,纹丝不动。药效不错,不过他现在也动不了了。

有点困。

还有,大哥要减肥了。

 

*感谢百度百科,详见词条“北宋影青瓷瓶”。

 

4

阳光从片羽般的云朵里透出来。

谭宗明坐在面包店门口的阳伞下,刚出炉的可颂还在微微的舒张着酥皮,咖啡的热度和香气让他从内到外都感到熨帖。

小鹿出现了。

穿着一身白,宽松的卫衣上印着一个巨大的蓝色脑袋。蓝胖子,对,明台给他女朋友买过。脖子上挂着一副大红色的耳机,他被明台坑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脚下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随意的活动了几下手腕和脚脖子,开始慢跑。跑了几步之后动作放开,他手长脚长的动作更显得舒展,谭宗明好整以暇的边看边吃,在赵启平离开他视线范围之后,起身去买了一份报纸,又叫了一份套餐。

赵启平绕的圈并不大,很快又重新出现在谭宗明的面前。他抖了抖报纸,一圈。

两圈。

……

十圈。

谭宗明已经开始一字一句的读报纸中缝里的广告了,在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准备反方向去堵人的时候,赵启平出现了。散发着运动过后的焕然一新,左手拿着一杯咖啡,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葱油饼。他自顾的上了楼,很快就出现在了酒店房间的露台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饼。

赵启平吃的自在舒服,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另一个人密切的注视观察着,他的房间就在二楼,谭宗明和他不过一街之隔,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纳入眼底。

早餐很快被解决了,赵启平把手机放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喷水壶。瘦高的青年半低着头给绿萝浇水,他一身白衬的绿色更加青翠欲滴。谭宗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可以想见,这人的脸上一定是一脸温柔。

嗡。

您有一条来自明楼的消息。

“怎么样?”

“马上解决。”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的一个瞬间正好望进赵启平的眼里。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谭宗明并不擅长对付这个,或者说,这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他可以和女人,甚至是男人调情,只要他想,可以把任何人撩拨的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他一直以来都做的得心应手。

然而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坠落。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形容词。快速的,无止境的坠落。

 

5

成为优秀杀手第一课:声誉是最重要的。

赵启平灵活的在人群中穿行。谭宗明在他身后大约五米的距离,右手微微僵直。明楼是个有些老派的人,是以在能够十秒内拼好一把枪之前,他们玩的最顺溜的是蝴蝶刀。

精准,悄无声息。

一个穿着水蓝色土耳其长袍的女人在谭宗明前方斜插过去之后,赵启平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饶是镇定自若如谭宗明,也有那么一瞬的怔愣。半分钟之后赵启平重新出现,换成了一身大红色的西装,像一团火焰在人群里跳动,他赶忙快走两步跟上去。

但他很快就第二次把赵启平跟丢了。

赵启平再次出现时穿着天蓝色衬衣和背带牛仔裤白球鞋,手里还拿着一个甜甜圈。甚至为了配合他这一身青春活泼的形象走路甚至都有些一颠一颠的。谭宗明从来没有跟踪一个人这么久还没有成功的,隐隐觉得右手食指几乎要抽筋。

一而再,再而三。

赵启平很快就第三次失踪了。

九分牛仔裤,背后印着一副巨大抽象画的卫衣,黑色漆皮皮鞋,细细的脚踝露在外面。谭宗明看着他和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人擦身而过,手里很快多了一个窄长的钱包。小贼得手后还嚣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谭宗明有些无奈的笑了,他根本这么干根本只是为了炫技——果不其然,那个钱包下一秒被扔进了一个放在路边的菜篮子里。

 

嘀嘀。

砰。

枪响盖过了车被解锁的声音。

谭宗明迅速探出身,朝枪声的源头甩出手里的蝴蝶刀。来人太过轻敌。停车场空旷少遮挡,他就那么大喇喇的举着枪朝赵启平走过去。

把目标当做小兔子,通常是会被踹的。

蝴蝶刀精准的朝心口处飞去。他看的分明,男人在他的刀接触到身体前就倒了下去,毫秒之差让刀插在了他后脑勺上。

好吧,这也许是只勇猛的头鹿。

“出来吧。”赵启平朝着谭宗明藏身的角落喊。

谭宗明踩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迈出脚,有种身处高纬度极夜的错觉:“有人要杀你。”

赵启平挑了挑眉,就近跳到一辆车前盖上,车疯了一样叫起来,他用力地拍了一下,那车倒是真的邪门的不叫了:“我知道。”朝地上扬了扬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口气里竟带了点天真无邪的味道:“可是现在他死了。”

“他死了不代表没有别人。”谭宗明口气淡淡的,仿佛谈论的是“这颗土豆不好了,换一颗”这样的话题。

赵启平双手环抱在胸前,跳下来在谭宗明跟前站定:“那我请你保护我怎么样?”

谭宗明神色有些复杂:“谭宗明。”

赵启平坐进副驾驶:“赵启平。”

 

车在空旷的高速路上飞驰。

谭宗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边正聚精会神盯着手机的青年。明明事情的走向同他想的一样,但是他就是凭空生出来一种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小赵……”

“叫小赵多见外,”赵启平打断他,“不如叫我平平吧。”

“……”

“宗明?明明?老谭?”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叫你老谭吧。”

谭宗明只想把他的头给咬下来。

 

6

谭宗明不喜欢意外。

没有一个杀手会喜欢意外这种东西。比如手里的枪突然卡住,或是该出现的人没有现身,哪怕只是在列出这种可能性来策划plan B时也会让人感到不愉快。

赵启平就是一个意外。

车倏的停在了大门口。

赵启平已经熟门熟路的下车往里走,谭宗明落后他两步,左手快速的给明诚发消息。

“任务失败了会怎么样?”

明诚向来都是秒回。“雇主再派人来,你声望扫地。”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有。”

“?”

“把他们做掉。”

赵启平正站在大台阶上,阳光被喷泉的水珠反射出彩虹,手放在脸颊旁拢成扩音器:“老谭,你快点。”

谭宗明把手机收起来:“来了。”

他想他开始有点喜欢意外了。

 

凌晨两点。

烟雾报警器响起的时候,谭宗明的第一反应是——卧槽!赵启平!

天知道明家这东西已经有十几年没响过了。

上一次大概还是汪曼春追求不成,在明家外面点了个小火堆烧自己写给明楼结果又被退回来的信。火不小心起的有点大,小姑娘最后一身湿透哭哭啼啼的走了,从此看到明楼都要恨恨的瞪两眼。

上上一次大概是谭宗明和明楼上高中的时候。谁能想到明镜为了不让他们抽烟,几乎在家里所有的角落都装上了烟雾报警器,最灵敏的级别,还配备有超大压力的自动喷水龙头。

所以明家的孩子都不抽烟,并不是什么追寻健康的生活方式或者不能对某些物品产生依赖这一类原因。而是当你第一次在家偷偷摸摸尝试着抽烟,刚点上就被喷一脸,任谁都会产生阴影。而如果你被喷了一脸水之后还条件反射的骂了一句“卧槽”,结果发现家里的大姐头就在不远处撑着一把伞,冷若冰霜的看着你,你一定不会想要再尝试一下尼古丁是什么味道。

更不要提后面还有在浑身湿透的情况下在地上跪了一个小时这种事情。

 

没有睡饱的明镜插着腰站在走道里吼:“又是你们谁?给我滚到小祠堂去。”

明楼和明诚的衣服一看就是刚套上的,两人一致指向赵启平的房间,谭宗明从房里抓着一身烟味的人出来。

人是他带回来的,略略有些尴尬。“大姐……”

明镜被噎了一下,看了一圈:“明台呢?”

被问到的人“咣”的推门而入,穿戴整齐一看就是没在家睡过的样子,急吼吼的:“大姐大姐,有人在我们家外面放火。”

明镜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你们谁惹出来的?”

明楼明诚耳观鼻,鼻观心,乖乖低着头不做声,手指向赵启平。

“大姐,是我。大概是要杀我的人吧。”赵启平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舔了一口往谭宗明跟前送。

你要不要,味道挺好的。

自己留着吃吧。

“谁要杀你?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明诚轻轻碰了碰明楼:“我看是孤狼。”

“排在老谭后面那个?”

“藤田那老头的风格。”

要就要最好的,没有最好的就要第二好的。

 

7

明台一个人站在客厅,看着二楼的五个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急的跳脚:“大姐,有人在外面放火!”

刚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拿枪顶了脑袋。

“毒蛇,没想到吧。”一个中等身材的女人从黑暗中迈步而出,头发盘的一丝不乱,下巴昂的高高的。

明楼和明诚对视了一眼。

我怎么不知道你接了这个任务?

我也不知道,老女人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明楼刚撇了撇嘴,就被明镜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找你的?”

噗。

他在明诚腰间的嫩肉上拧了一下,半垂着头:“不是我大姐,那个女人脑子有病,她弄不清楚事情。”

明镜没睡饱的情况下脾气向来大:“我不管你们谁惹出来的,马上给我处理掉,还有,如果地弄脏了记得擦干净。”

明楼连连点头称“是”,朝谭宗明使了个眼色。

你惹出来的。快去。

你是大哥。

我命令你去。

谭宗明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去。

 

楼下的老女人在楼上默默演哑剧的时候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如何的出色,现在还要出手解决连大名鼎鼎的毒蛇都失败的任务,然而每次前三的榜单她都是最后一名,客户们全都愚蠢至极。

女人一激动声音高了八度,车轱辘话来回说。明台和于曼丽在外面疯到半夜,本来就累,被她一闹腾脑袋都要炸了,侧头非常有礼貌的说了一句:“大妈,你能小点声吗?有点吵。”

电光火石之间。

在孤狼拽住明台头发的一瞬间,眉心中弹。明台向后跳开一步,之前拿枪抵着他的傻大个胸口也被补了一枪。

明镜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弄干净了,以后家里还要来客人的。”

明家三兄弟连同赵启平一起大气不敢出的一同乖乖点头,一动不敢动的恭送明镜回房把门关上。

门关上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轻呼出一口气。

大姐太可怕了,会不会哪天起床气上来给我们一枪啊。

 

8

“你为什么跟我回来?”

“你好看。”赵启平把谭宗明双手高举过头摁在床上,“你为什么带我回来?”

“你长得不错。”

“是吗,那我们还真像。”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向后摔在柔软的羽绒枕上。

谭宗明仿佛看中猎物的豹子,微眯着眼凑近赵启平:“你再敢这样对别人笑……”

赵启平挺了挺腰,毫不意外听见倒抽口气的声音:“你就怎么样?”

“把你锁起来。”

“你试试看啊。”

 

9

原本家里只有明楼和明诚一对,明台还只是整天往外跑,现如今又多了一对谭宗明和赵启平,明明有女朋友却还是被虐的体无完肤的明台决定离家出走。

明家的大宅子偏的很,他的车不知道是被谁做的手脚,半路熄火怎么也整不好。

好容易远远看见尘土飞扬,明台跳到路中间,挥舞着双手示意对方停车:“您好,载我一程到市中心行吗?”

车主长着一张娃娃脸,偏要留两撮小胡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不说话。

“您好?”

“做我徒弟,”男人开口,“怎么样?”

Excuse me?

 

10

明诚直接从后面把明楼的酒抽走,喝了一口又把杯子还给他:“谭宗明也真是没用,被赵启平那个小鬼吃的死死的。”

明楼右手轻轻晃了晃,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也就是心甘情愿。你以为他真收拾不了赵启平那只妖?”

明诚撇了撇嘴。心道按明台说的,谭宗明像你,赵启平像我,他可不就是收拾不了赵启平嘛。

手腕一凉。

他倏的回神,明楼凑的离他很近。他带着些微的紧张:“我说出来了?”

明楼没回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领带,覆在他眼睛上绕到脑后轻轻系住,声音里带着笑意,然而听者只觉危险。

“你说什么,明先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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