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楼诚】最佳男主角 06
Chapter 6
01
明诚出事了。
拍爆破戏的时候。
不，不是踩到爆点了。是实拍的时候转身踩到了自己的裤子，狠狠的摔了一跤，又因为没有完全跑出爆破范围，受了点波及。
至于为什么会踩到自己的裤子，是因为排演的时候他也摔了一跤，把裤子划破了，导演随手抓了一条裤子给他。
裤子是明楼的。明楼比较他高了那么一点，又壮了那么一点，所以裤子大了一号，就长了那么一点。
小脑没问题，大脑更没问题。就是肢体协调性差了点。
走路也不会同手同脚。
明诚还是被送进了医院，观察一天。
明楼上午在另一个场拍戏，下午直接赶去了医院。传话这事经手的人多了就容易荒腔走调，到明楼那里故事的版本已经变成“明诚踩到自己的裤子，狠狠摔了一跤，差点扑到爆点上”。
偏偏明楼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明诚去做检查了。手机开的震动模式放在羽绒服口袋里，梁仲春压根没在意。于是明楼在赶去医院的路上生生自己脑补出了明诚伤重被困成木乃伊躺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画面。
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炸开。
朱徽茵看他在车后座不停的变换坐姿，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味道，也没敢开口。如果她真的问了一句，明楼会竹筒倒豆子一样问出很多问题。
比如，有没有生命危险？有多严重，要手术吗？会毁容吗？他以后怎么办，演员的脸多么重要啊？还能演戏吗？
等等一系列问题。
以至于当明楼冲进病房看见明诚手上贴了几个创口贴正在玩手机的时候有点愣。
“你没事？”
“没事。”
“没事就好。”
“谢谢。”看着气喘吁吁的明楼，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朱徽茵适时的抱着明楼的大衣推门进来，替明楼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没事。就是等不及电梯，一口气跑上来的。”
明诚的病房在十二楼。
明楼在旁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明诚连笑都不敢笑，拍了拍床：“哥，坐。”
坐下了。
“哥，你要喝水吗？”
饮水机下边有杯子……算了，就用他的杯子吧。
“哥……”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可明楼正盯着他等下文，“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明楼算是彻底相信他没事了，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就知道吃！”
02
还有一天，所有人就都杀青了。
明楼和明诚只剩下三兄弟一起祭拜大姐，然后送明台去北平的一场戏。
他们的拍摄很顺利，前期赶得紧，后期便松了些。这一场戏三个人都要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最好眼睛里还有明显的红血丝，因为要给近景。已经连续几天睡够六小时的三人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调整状态——熬夜。
朱徽茵一大早抱着明台要的焦糖玛奇朵，明诚要的拿铁和明楼要的美式打开明楼公寓大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不大的沙发上横了三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帅哥。
电视还开着，遥控器在地上，估计是不小心磕到了，屏幕上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小狮子们正在晒太阳打滚，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
明楼和明台的脚都翘在沙发上。明台一个人往左边歪着，依他的姿势看估计等下脖子要疼。明楼朝右边歪着，明诚的脚老老实实的放在地上，脑袋歪向左边，和明楼靠在一起，手里的爆米花桶歪着，已经见了底，嘴角疑似挂着点晶亮亮的口水。
她忍不住拍了张照，传给了汪曼春，等传送成功之后才开始一个个的叫人起床。
刚把明台也弄醒，她的手机就震了一下，汪曼春回了她一张动图：烟花炸上天。
剧组庆祝杀青那天，明诚又换回了他最喜欢的穿衣方式，一身休闲服，踩着一双板鞋，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乖巧的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明楼到的有点迟，倒也不算迟到，但当时剧组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他一边和人打招呼一边脱外套，刚把外套挂好几乎全剧组的人就yooo的开始起哄，甚至有人开始喊情侣装。
明诚本来好好的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所有人一转头看到明楼，耳朵尖开始泛红。
明楼这才发现，今天明诚今天穿的也是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双排扣，胸口两侧有插袋，左边肩膀有一个倒三角的上标。扫一眼他就认出来了，那件衣服是他这件的一个短款。把外套又重新穿了回去，笑了笑走到明诚身边，把人抓起来，笑的一脸褶子的问：“像不像情侣装？”
“像！”
明诚暗地里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哥，你也跟着起哄。”
“应观众要求嘛。”明楼说着帮明诚把另一边的袖子给拉出来，“来，把衣服脱了，不然待会出门冻得你直跳。”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桌上的菜基本就没什么人动了，大家都开始到处找人喝酒。明诚正埋着头拆基围虾，两颊鼓鼓的，明楼把袖子捞起来，轻轻拍了拍他：“哥哥待会就靠你把我送回去了。”
他嘴里正忙着，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明诚喝不了酒，梁仲春又不在他们这个桌，他的酒愣是全被明楼一个人挡了下去，“阿诚要喝了酒我等下可就回不去了。”说完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闷了下去，“干了。”
向来生人莫近的明楼在《孤岛》剧组要接地气得多，难得影帝不高冷，大家都来灌他。他一面还要护着明诚不能沾一滴酒，红的白的啤的混着喝很快就醉了。
黎叔看闹得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就该不好收场了，让明诚先送明楼回去，其他人愿意的话就去ktv续摊。
明楼高高大大的，明诚正站在车旁犹豫怎么把人从车里弄出来，明楼倒是自己爬了出来，一脸得意：“哥可是专业演员。”
明诚不禁失笑：“大哥就会溜奸耍滑。”
“非也非也，这叫智慧。”一个没站稳打了个晃，满嘴的酒气，“阿诚，扶我一下，不知道被那些兔崽子灌了多少。”
03
之前汪曼春问明楼：“师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改成这个名字了吗？”
明楼头也不抬：“淞沪会战之后上海就成为了一座孤岛。”
“不止是这样。”她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指，摇了摇，“约翰·多恩说过，‘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
明楼让明诚倒了杯水给他，两人坐在客厅里相对而视。
“车你开回去吧，太晚了不好打车。”
“嗯。那哥，车我明天还给你。”
“挺晚了，快回去吧。”
“好。”
两个人谁也没动。
明诚站了起来，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抱了抱明楼：“师哥，这是我拍过最棒的一部电视剧。”
明楼在他要起身的时候用力回抱了一下：“阿诚，我永远是你大哥。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大哥再见。”
“再见。”
明诚轻轻合上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听到楼下“嘀嘀”两声，明楼起身顺手关了客厅的灯，摸着黑往洗手间走。
明楼没怎么休息，就直接接了国家剧院的一部话剧。他们要重新拍《日出》，请明楼来演方达生。这是一个公认的“苍白、不好演”的角色，但却是整台剧的“太阳”，是托起《日出》的根基。
明楼一直有很重的戏剧情节，这个剧本他在大学时期不知道研读过多少次，在心中很多次揣测方达生这个人，却一直没有太大的把握。这个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一介书生，身上有“儒风”、“剑气”，也有“无奈”和“无用”。
明楼这辈子还没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即使有困难，他也能给摆平了。对于“无奈”和“无用”实在没有太深刻的理解。但是现在，他懂了。
他的方达生，会是最好的方达生。
刚才彩排完卸妆，明楼就接到徐天的电话。
“喂？怎么有空找我。”
“明少，我是铁林。”是徐天的经纪人。
“怎么了？”化妆室里就他一个人，开了免提接着卸妆。
“天哥他跟我们那个服装助理田丹好上了，现在要公开。人被我拿酒放倒了，明少你快劝劝他吧。”
“劝他什么？恋情公开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天哥马上有一部电影要上，现在这个关口公开，怕是要掉粉啊。”
明楼也知道现在娱乐圈有点这个风气，叹了口气：“他人在哪儿？我一会儿过来。”
“就在天哥家里。谢谢明少。”
挂了电话继续卸妆，不就是谈个恋爱嘛，这么麻烦。
04
徐天的酒量比明诚还差，要放倒他只消拿酒在他面前多晃几下就好了，都不用拿根筷子蘸着给他舔一口。
明楼坐在沙发边上，让铁林去洗了一块湿毛巾，特意嘱咐要用冷水，拿来了直接盖在他脸上，过了一会儿人就醒了。
“你怎么来了？”
“铁林怕你做傻事，让我来开导开导你。”
“做傻事。”徐天苦笑了一下，“公开恋情就是做傻事？”
明楼朝铁林努了努嘴：“铁公子觉得是。”
被提到的人在一旁赔笑：“天哥，你看这不是电影马上……”
徐天抹了一把脸，“就因为我是个演员，所以连喜欢的女人都要藏着掖着，那将来我们要是结婚了，我是不是连婚戒都不能戴在手上？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他要怎么跟别人介绍自己的爸爸是谁？”他把桌上放着的水一饮而尽，“我是一个演员，观众花钱买的是我的表演，他妈的不是我的私生活。他们管不着！”
明楼看着这个一直温顺的像小绵羊一样的人都骂了脏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徐天，爱情的力量简直让你变了一个人啊。”
徐天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跆拳道黑带啊？”
“不敢不敢，你要公开就公开吧。”他换上调笑的口气，“公司要是不要你了，你就来我大姐这里，本少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别咒我。”徐天一拳打到他肩膀上，“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该交代的啊？”
“交代什么？”明楼装傻充愣。
“不说是吧，那你就憋着吧。”
明楼含着笑不说话，把玻璃杯拿在手上把玩，还不到时候。
话剧排演的间隙，几家杂志约了明楼拍封面。他这几天休息的不错，去拍摄现场的路上也就没有补眠。北京一向拥堵，他抱着iPad插着耳机坐在后座，不时“哈哈哈”的笑。
朱徽茵凑上去了好几次，都被明楼躲了过去，有次趁他不在拿过来看了一眼，才察觉情况好像比他们所想的更糟糕：明楼看得是明诚比较早期拍的一个情景喜剧，就是他之前用“这种玩意”称呼过的那部。而且看得还挺开心。
她在微信里给梁仲春发消息。
夜莺：你那边怎么样？
不许叫萌萌：不好说。
夜莺：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不许叫萌萌：工作以外，我看着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挑剧本，就是对着电脑傻笑。
夜莺：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许叫萌萌：没想错。你那边呢？
夜莺：差不多吧。
不许叫萌萌：看来我赢定了，到时候记得把钱打给我。
夜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不许叫萌萌：担心什么？掉粉？我们家阿诚有独特的固粉方式。
夜莺：明少正在看我呢。
不许叫萌萌：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这几年也挺辛苦的。
夜莺：算了，我可不敢管明大少的事情，回头露宿街头了怎么办。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