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楼诚】朝花夕拾 01

应该,是个系列……但是当独立篇看半毛钱问题也没有

其实就想写偷玩姐姐化妆品的,结果前面写了一堆,摔

——四时之景常有,而人不常有。

 

【寿桃包】

严格说起来,明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教训明台,还是因着明诚的缘故。

那时他还不叫明诚,没有姓,单名一个诚。

阿诚。

听上去就是个软萌老实的孩子。

 

春末的一个大晴天,日头敞亮,徐徐的小风吹着,惬意的很。

明镜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她急着要出门,偏桂姨拉着她期期艾艾的颠来倒去的讲着一个破碎不堪的故事。桂姨是跟了明家许久的老人,日子过得不太顺,明镜也不好意思说重话,几次想打断她,却实在插不上嘴。

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她收养了个孩子,手续还没办妥,但想多跟孩子熟悉就先接出来了。又实在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只能带在身边,但她保证不会影响工作。

明楼看不过眼,给明台把身前的围嘴重新系了系好,从餐厅走过去拉开桂姨抓着明镜的手,“桂姨,您就放心吧,我来照顾这个弟弟。”又转头对明镜道,“大姐,你快出门吧,约了人迟到就不好了。”

口吻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心里全是这次要谈的合作案,明镜想着应该交代两句,张了嘴又一时想不到要说什么,喊了声“明楼”便没了下文。

还没开始抽条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朝明镜挥手:“大姐再见,早点回家。”

心里着急嘴上更急的明镜千言万语在嘴边,最后只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好”字,匆匆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汽车,很快驶离明公馆。

 

“大少爷,”又看向明楼身后,“小少爷。”

明楼回过头,明台已经走到他身边,一手抓着一块蛋糕往嘴里塞着,另一手伸的直直的,递到阿诚面前:“给。”

满脸奶油的说得豪气大方。

阿诚拉着桂姨的手,眼睛盯着明台手里的蛋糕,抿了抿嘴,怯怯的抬头看桂姨。

明楼心下了然,一边朝阿诚伸出手一边向桂姨道:“您去忙吧,这孩子和明台也差不了几岁吧,小孩子嘛,一起玩玩就熟了。”

“这……”

明楼没理她,半蹲下来问:“我叫明楼,你叫什么?”

“阿诚。”秀气的像个女孩子。

“阿诚想吃蛋糕吗?”

小孩儿眨了眨眼,却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妈妈有事情要做,你跟哥哥玩好不好?”

阿诚仍是怯怯的。桂姨点了点头,放开他的手,也不让他再来拽自己的衣角,对明楼恭谨的低了低头:“那麻烦你了,大少爷。”

明楼站起身,牵着小孩的手客气的笑:“不碍事的。以后你就把阿诚带着吧,让他也多和明台玩玩。”

 

小孩儿的手软软的,不过明楼半个手掌大,他握着几乎不敢用力。阿诚另一只手拿着明台给的蛋糕,也不往嘴里送,就那么拿着。

明台把自己手里的蛋糕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手背蹭了蹭嘴边的奶油,像只花猫一样开口:“你快吃呀。你不喜欢吃这个吗?那你喜欢吃什么?”

“喜欢。”细声细气的。

明楼忍不住低头多看了他两眼。按桂姨的意思,这孩子跟着她生活最多两三天,眉眼间却有着和她相似的谨小慎微。明楼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孤儿院这种地方啊,唉。

不过倒是奇了,瞧着这孩子也不像是那种,在孤儿院来领养人时会扑上去献媚的样子,桂姨是怎么会偏偏领养了他?

其中关联一时无法想通,明楼一把将阿诚抱上餐厅的凳子,在阿诚些微惊吓的表情里从桌上拿了根香蕉塞他手里,又指了指他抓在手里的蛋糕:“快吃啊,别总拿着,一会儿巧克力化了就不好吃了。”

明台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胡乱的用围嘴擦了擦,想一把扯下来却是半天没拉动,蹦下来走到明楼前面,转过身微垂着脑袋:“哥哥,解开。”

 

趁着明楼低头去给明台解系带的当儿,阿诚开始小口小口的吃着手里的蛋糕,左手还紧紧的握着明楼给他的香蕉不放。

分明记得自己绑的是个活结,谁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死结。明楼拿指甲抠了半天也没给拆开,指了指凳子让明台坐上去:“等着,我去拿剪刀来。”

明台侧过一点身子,向着阿诚,两条小胖腿在空中晃荡晃荡,他又伸手捞了桌上蛋糕的一坨奶油,把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我叫明台,今年四岁半,你呢?”

阿诚自明台看着他起就没再继续吃,小声答道:“我叫阿诚,六岁了。”

“你比我大,要叫哥哥。可是我已经有哥哥了,那叫你阿诚哥哥吧。”明台瞥见明楼,拽着围嘴跳下去,带子被拉偏,另一边几乎勒着脖子,扬着脑袋:“喏。”

兄弟俩谁也没有听见阿诚细声细气的那句“小少爷”。

 

明台吃饱喝足了,又开始撒泼打滚让明楼陪他玩。带明台的保姆家里有急事请了假,故而这两天明楼只能自己捞袖子上阵。对于明台招猫逗狗的惹祸能力,连前几年还是小霸王的明楼都要自愧不如。

“哥——哥——”明台拖长了调子唤他。

明楼无意识的看着阿诚,寻思怎么能让两个小的一起去玩,好让他有时间看看书。目光灼烧着阿诚的后背,蛋糕咬的越发小口。

前一天上午明台在他书房不小心打翻了砚台踩坏了一支毛笔,把一本莎士比亚的扉页扯掉了,下午闹着要爬树把身前的衣服蹭脏了,后来又说要挖蚯蚓,结果一屁股摔在地上身后的衣服也脏了个彻底。

实在是,鸡飞狗跳。

“来,认识一下。”明楼拍了拍明台,“阿诚,这是……”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阿诚哥哥。我们已经认识过了,”明台抢着开口,转过头又确认一遍,“是吧?”

阿诚点了点头,看着明楼郑重其事:“是的,大少爷。”

这么一个弟弟也管自己叫大少爷,明楼心里有些反感,语调也沉了几分:“叫什么大少爷,跟明台一样叫哥哥。”

“可是妈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楼打断:“你叫的是我,我说叫哥哥就叫哥哥。”

阿诚神色有些惊惶,微微抖着声音从嗓子眼挤出那两个字:“哥哥。”

 

一个像只兔子,一个像个土匪,怎么玩得到一起?

没成想明台倒是非常主动,拉着阿诚就要去看他的小火车。三人上楼时遇见手里拿着抹布的桂姨,她开口叫了一声:“阿诚,别……”

明楼猜想后面也许是“惹祸”二字,嗤之以鼻。这么个老实到怯懦的孩子,还能惹什么祸。推了一把让明台先带着阿诚上楼,用他们俩也可以听到的音量对桂姨道:“阿诚是个好孩子,我都想有这么个弟弟。您也别太拘着他了,男孩子嘛,多摔打才皮实。”

“大少爷说的是,”桂姨搅着手里的抹布连连点头,指了指客厅,“那个,我先……”

“诶,您先去忙吧。”说完也几步跨上台阶,走到明台身边。

 

只有小孩子才觉得过家家有意思,玩具火车也是一个道理。

明楼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看两个小的玩的不亦乐乎——明台从他的盒子里翻出各式各样的汽车、火车模型,嘴皮子相当利索的给阿诚介绍。后者眼睛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走,半句话也插不上,只能不住的点头。

玩的挺开心啊。

明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明台。”

“嗯?”他们坐在地毯上,明台抻长了脖子看明楼。

“你跟阿诚哥哥先玩着,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有事情就大声叫我,好吗?”他走到阿诚身边,原想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又想起明镜说乱摸人家脑袋会害他长不高,抬起的手讪讪放下。“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揍他。”

明台在一旁大声反驳“我绝不会欺负阿诚哥哥”,后者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玩伴压根不想理无趣哥哥的明台推着明楼的腿让他快走,明楼还没出房门他就已经转过身,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自顾自的继续给阿诚介绍他的飞机队。

明楼给他俩带上房门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句“只见新人笑”,又暗骂自己胡乱比喻。

 

楼上传来一声巨响的时候明楼正要翻开新的一章,随手把书反扣在桌上拉开门往楼上冲。

明台的房间是空的。

转身回到走廊上,明镜的房门“砰”的被推开,冲出来的小人儿正好和明楼看了个对眼。小孩儿抽噎一声后直直的朝明楼冲过来,揪着他的衣服,脸埋在里面哭。

“阿诚哥哥——”

明台追出来,看见明楼有些瑟瑟的把脚缩回去:“哥哥。”

明楼瞪了他一眼:“等会儿收拾你”。

轻轻拍了拍阿诚想让他抬起头来仔细问问到底怎么弄得,结果小孩儿死都不肯把脑袋从他怀里拔出来,明楼只得柔声劝道:“我们去洗把脸好不好?”

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却又不肯挪开,两人像寄居蟹一样笨拙的挪到明楼房间门口,一直到了洗手间,明楼才完全看了个清楚。

他的衬衣前襟上蹭的五颜六色的,再看看阿诚,被明台涂了个大花脸。眼影腮红都是艳极的颜色,红彤彤的一大坨糊在脸上,胡乱涂上去的睫毛膏和擦得歪七扭八的口红——这么糟蹋东西,让明镜回来看到非得气死。

明楼忍住笑,接了热水拿毛巾细细的给小孩儿擦脸。明楼到底也没经验,阿诚脸上细嫩的皮肤几乎都要擦红了,明台涂上去的那些化妆品还是有不少残留,他放下毛巾抓过洗手用的肥皂,“阿诚,闭上眼睛,”想想还是再交待一句,“别张嘴啊,这个不能吃的。”

还在抽噎着的小孩点了点头,眼睛闭得死死的。

洗好脸,仍让阿诚闭着眼,明楼学着小时候母亲教自己擦面霜的样子挖出一大坨——额头,脸颊两侧,下巴,还有鼻子各点了一下,略显笨拙别扭的用手心慢慢将面霜蹭开。

这个弟弟,睫毛好长啊。

 

洗干净又是一张圆乎乎包子脸的阿诚坐在明楼房间的椅子上,嘴里含着一大颗糖,盯着漂亮的琉璃花灯看。薄薄的米纸很快就含化了,糖也开始变软,嚼着有些黏牙,口水和着奶糖稀里呼噜的裹了一嘴,又香又甜。

明楼换好衣服,把那盒大白兔塞进阿诚怀里:“走,哥哥带你去找明台算账。”

阿诚抱着那盒糖,昂着头认真的看着明楼:“不用了,小少爷也不是故意的。”

“别叫他少爷,叫明台。”明楼皱着眉纠正道,“他犯了错,就该受罚。你怎么能这么随意让人欺负。”

他说完不由分说的拽着阿诚往明镜房间走。从开始第一步就没跟上明楼步子的阿诚后面走的更是手忙脚乱,幸好从明楼房间到明镜房间也就几步路,在绊倒自己前他们就到了。

“明台!”

明台正站在明镜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用那管被自己折断了的口红剩下的半段在镜子上写“sorry”,被明楼突然出声吓到,最后一笔y写成了v。

“哥哥。”

看明楼要过来抓他,明台连忙跳下椅子,脚下一绊把椅子带倒,自己也差点摔一跤。又不敢让明楼扶,边往床边跑躲他边喊:“阿诚哥哥我错了,哥哥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真的知错了?”

明台像鸡啄米一样死命的点头:“知错了。”

明楼走回梳妆台前,从被台风肆虐过的化妆品里拿起也被明台祸害了的腮红,叫来阿诚:“给他也画一个。”

噗嗤。

阿诚咬着唇摇了摇头,摆摆手道:“不用了。”

明楼强势的把他拽过来,拉着他的手也要给明台画个猴屁股。明台被抓着不能动弹,噘着嘴眼睁睁看着明楼抓着阿诚的手给他涂得满脸都是。等阿诚翘着嘴角把手从明楼手里抽了回来,做哥哥的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拿着看起来像是一支笔的东西给明台两个脸颊上各画了三根胡子。

“阿诚,虽然我们不可以随意欺负别人,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明楼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在他额头写个“王”了,本来就够无法无天了,把笔盖上,“如果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欺负回来。当然了,如果打不过,记得一定要先跑。”

又转向瘪瘪嘴也要哭出来的明台:“明台,即使你说了对不起,你也依然伤害了别人。哥哥希望你以后尽量不要说对不起,记住了吗?”

“记住了。”明台含着两泡眼泪,冲上去抱住明楼,趁机在他衣服上乱蹭,“哥哥,我要洗脸。”


——TBC?

小阿诚跟明楼哥哥怎么走路的,就这么走的

泥萌其实也可以带入这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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