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楼诚】岁月缓且长（下）
晚上吃了火锅想起来这篇还没填……赶紧埋埋
07
把明诚拿着火锅底料几乎要戳到自己鼻子的手打回去。
“熬夜你还想吃辣，回头长痘痘又要嚎半天。”明楼把豆腐小心的从袋子里拿出来，招呼他，“洗个苹果，切一半。”
“吃了再说，爱长不长。”
明楼没理他。洗了锅，加足量的水，泡开的海带切段，香菇划十字形的刀花，黄豆芽洗净，白萝卜红萝卜各寻了一截切滚刀，再加上一小盒蟹味菇，还有明诚切下来的半只苹果一起放到锅里大火煮开。
“少吃点，当心等会儿吃不下。”
明诚是挑水果的一把好手，脆甜多汁，咬的咔嚓咔擦响：“这也就是饭前甜品。”
明楼指了指他的门牙缝，把他往旁边推：“去去去，不帮忙别添乱。”
拿舌头把嵌在牙缝里的果肉顶出来，明诚把手伸到明楼面前，让他也咬一口：“我在心里给您加油呢，好好干。”
“快出去坐着等着吃吧您。”
锅里的水开始不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嫩豆腐切成半厘米的厚片，少许油，煎到两面微焦起锅。鸭血改刀，金针菇去蒂剪段洗净，大白菜洗净然后切掉茎的部分，再切成小段，等收拾的都差不多了，锅里的汤也滚了。
明楼尝了尝味道，把苹果捞起来，下了点盐和生抽提味，然后把火锅丸子、鸭血、金针菇这类耐煮的放进去，提高音量招呼明诚：“去把电磁炉找出来。”
“来啦。”
“穿鞋！”
08
汤底鲜甜，滚烫滚烫的喝下去身上暖呼呼的。几乎和沙发黏了一天的明诚主动收拾了残局，挺着都有点鼓出来的小肚子切了盘梨出来。
明楼上手拍了拍：“你这胃到底能装多少东西啊？”
明诚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歪在沙发上：“水果嘛，助消化的。”
电视里正在放古装爱情偶像剧，男女主角坐在屋顶上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哲学。
“这都是什么鬼？”明诚一边吃一边吐槽，说着说着来了精神，从半卧的姿势改成盘腿坐着，“我跟你说我前两天查资料，魏晋时期是真和谐。俩人从高山流水聊到诗词歌赋，聊着聊着一挠一个虱子，啪嗒一掐，然后就一边掐一边接着聊，能讲一晚上，多好。”
明楼琢磨了一下他这个类比：“合着你历史书当爱情小说看啊。”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爱情。”明诚一撇嘴白他一眼，还嫌不够，又伸脚踹他，“以前小，思无邪，哪像现在。而且古人太含蓄，小朋友不懂。”
明楼抓住他的脚踝，跟着起身挪到长沙发上：“那你这种不含蓄的要怎么说啊？”
“我想想啊。”明诚拿另一只脚轻轻去蹬他的手，让他放开自己。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沉下声音，凑到明楼跟前，还吐了一口无实物的烟圈，“喂，我要睡你。”
明楼改为掐着他的腰，往下一拖，明诚差点被一块梨噎死，一边咳一边踹他：“你干嘛！”
“我们想一块去了，那可不正好。”
明诚吓得赶紧往下滚：“诶，我就说说，说说而已，怎么还来真的呢？明天还画图呢。”
明楼怕他撞到脑袋，把人往回扒，看他怂得不行的样子心里好笑，低头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我这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认真。”
09
“……这里是近代艺术文化奖评选委员会，恭喜你……”
明诚接到电话的时候刚起床不久，正蔫头耷脑的等着方便面。虽然《北平》和《伪装者》的反响都很不错，但这次参选的还有很多前辈的优秀作品，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
“啊，谢谢。好的，再见。”
哦，是我呀。
啊啊啊啊！
明诚在面桶的盖子上敲了两下，是我诶，居然是我诶。
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明楼。
诶我手机呢？
房里也没有沙发也没有，算了，打个电话找一下。
解了锁刚要拨出自己的手机号，明楼的电话就进来了。
“阿诚……”
“等下等下等下，你听我说，先听我说。”明诚深吸一口气，“我得奖啦得奖啦！”
调子不受控制的开始跑高。
明楼翻着手里早就整理好的《北平》的作品介绍，拿着手机轻笑：“是呀，漫画类大奖，恭喜你啦明老师。”
“居然是我拿到了！”
“别得意忘形，回头幸灾乐祸摔一跤有你哭的。”这份东西在结果出来前明楼就做好了，这个奖，早就想拿到了。
“不带你这样的，我要打电话告诉熏然，挂了挂了。”
明楼的手机很快退出通话界面，桌面是只抱着乌龟睡得正香的小熊猫，脸蛋红扑扑的。
那个第一次见面，抱着一沓厚厚的画稿，白衬衣和细腿牛仔裤，穿着双匡威经典款的像高中男生的明诚。虽然作品还很青涩，剧情还值得推敲，画工也有待进步，但他眼里闪着光，莫名就让人跟着他一起坚信，他的作品一定会被人喜欢。
即使中间也有过连载被砍不得不去画插图的窘迫，即使两人一起磨剧情他烦躁的整夜睡不好，即使也有过画不出来一顿狂吃到最后抱着马桶吐的时候。
即使有过诸多不顺，他也确实做到了。
10
明诚难得穿了一身正装，在一众人里耀眼的出类拔萃，好看的让人想把这身皮给他扒下来。
“我小时候不爱讲话，手里的笔就是我和外界沟通的方法。大概是六岁的时候，我开始临摹物体的形状。但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条路，长辈们都说，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我也一直这么觉得。一直到上大学，有一天我必须一个下午画完三张大板，焦躁得频频出错，一个学长路过，问我是不是动漫社的，问我想不想画漫画。”
明楼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原来他就是趴在活动中心地上画画的那个小孩儿。穿着一身学校体育课统一买的其丑无比的运动服，腰身太肥，松松垮垮的，袖子也宽，被他一直拉到手肘，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还有几条勒出来的红印。
三张大板拼在一起，少年拿铅笔定了位，就直接拿了马克笔开始画。下笔很稳，他早已打好腹稿，但因为第一次画这么大的版幅，开始比例缩放没有控制好，但动作很快的调整了整体构图，所以最终效果很完美。
明楼那个时候已经有转做编辑的想法，回学校去抓明台，路过活动中心鬼使神差推了门。他站那看了有十来分钟，在明诚转头去挖颜料的时候问：“你想当漫画家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明诚抖了一下，手里的一坨颜料差点从刮刀上掉下去：“啊？”
“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这哪看得出来什么啊。”明诚把那坨颜料放回去，在塑料盒里搅了搅。
“你很专注，而且你喜欢这个，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明诚用大臂蹭了蹭脸颊，“有人画了十年也没法出道。”
“你难道不想试一下吗？”明楼问。
什么道阻且长，什么黑夜未央，从来就没有那条路是不辛苦的，闯过了，就是光芒万丈。
明诚点了点头，轻声答他：“想啊。”
当然想。
台上明诚还在继续。
“……刚开始觉得所有人都比自己画的好，后来渐渐被大家喜欢，又自我膨胀的觉得全世界我画的最好。”他咽了咽口水，“现在觉得，可能一直到我六十岁，以前出版的作品都不值一提。也许七十岁的时候，我开始掌握画树、画鸟、画人的技巧，八十岁的时候能画的再好一些，九十岁那年能够挥洒自如。如果我可以画到一百岁，到那时候，就不是我在和世界沟通，而是每一个点，每一条线，它们在讲述一个故事。”
明楼在台侧，眉眼灼灼的望着他，这就是他昨天打死也不肯给自己看的讲稿。像一个得了宝贝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的孩子，卯足了劲的憋着，就等着在众人面前展示。
“我希望到那个时候，各位能陪我一起见证。这个奖，是和大家一起得的。因为漫画最重要的，是有一颗想讲好一个故事的心。”
明诚把话筒架回去，朝台下鞠了个躬，下台站到明楼跟前。过量的发蜡让他显得比平日里要成熟几分，神情严肃，眼睛都不带眨的：“我想画一个全新的故事，虽然只想好了一个开头，我相信它一定是个好故事，但也可能是一次冒险，一起来吗？”
明楼抬手正了正他的领结，直直的望进他眼底：“奉陪到底。”
11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明楼洗好澡以为明诚已经睡了，没想看到他正兴奋的坐在床上抱着奖杯一个劲的亲，噘着嘴一下接一下，美得不得了。。
“诶，掐我一下。”他把脸凑过去，又缩回来，把奖杯递过去，“算了，我怕疼。要不你咬一口，看硌牙不。”
明楼抽了他手里的奖杯放到床头柜上，压着人躺下：“你以为是个饼啊，还问硌不硌牙。”
明诚连人带被子一个翻身，脚搁在明楼身上，抱着他使劲亲：“谢谢你。”
“不客气。”明楼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好容易把躺着还兴奋的乱蹬腿的明诚哄睡，明楼觉得自己还没睡多久，就被人推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明诚眼睛放光的在黑暗里盯着自己。
“又怎么了？”
明诚往他被子里钻，拿脚轻轻踹他：“我饿了。”
明楼最后的三分瞌睡也因为从床上跌下来摔醒了，把床上缩在被子里只露个脑袋的人摁着一阵挠，等他笑的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去厨房给他热汤。
萝卜牛肉汤是前一天炖好了吃剩下的。牛腩切块焯水，萝卜削皮切滚刀，块不能太大，生姜去了皮切片，锅里加足量的水慢慢炖煮，临要吃的时候再稍稍加点盐就行了。
蓝莹莹的火苗舔舐锅底，明楼拿筷子轻轻敲打着锅边。还好昨天拦着点，不然今天明诚就没得吃了。
萝卜已经炖烂了，筷子轻轻一夹就成了小块，牛肉弹牙鲜香，明诚唏哩呼噜的把一碗汤风卷残云的喝完，吐了吐他有些被烫到的舌头，还想往明楼身边蹭着再要点别的吃，被人一把塞回被子里。
“睡觉，要不明天你别下床了。”
——END
别看了，没有车，被塞回去乖乖睡觉了
其实就是想写奉陪到底……奉陪到底和这个梗都出自《重版出来》，想写这篇也是因为这个，好吧早看完了就是一直没写
*净手制羹汤，岁月缓且长。要一起吃很多很多很多顿饭才够。
嗯……那啥春晚的事吧，平常心就好了嘛，铜矿了就看，没铜矿就看凯凯，有在tag下嚎的时间不如该干嘛干嘛去，背两个单词也好是吧
以及，最后再让我喊一句，Sherlock第四季就算是最终季我也死而无憾了！
被具象化的黑暗吞没的时候，那脸是真的长啊，特别长！以及马老师逗孩子那几秒绝壁是本色演出，这个二傻子，扶额【用绳命诠释一粉抵十黑的我……
小小小剧透一下吧，没看的菇凉别往下拉了，第三集的Sherlock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即使带入东哥的脸，相比书里的明楼，也觉得剧版的要好太多太多。
因为他更像一个人，他和这个世界有更多情感上的拉扯，而这种情感上的东西让他更强壮。
Sherlock也许是三兄妹里最不聪明的一个，但他却是最强大的一个，所以这一局他赢定了。最后麻麻说，Sherlock你一直是更grown-up的那一个吼吼笑。
他有John，有Mary，有Molly，有Greg，有Hudson太太，这种联系让他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高度精密的仪器。他是grand person，更是good person。
魔法特那个死胖子虽然讨人嫌，但是评论Sherlock的那段话说的是真的好。看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