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凌李】南方有嘉木(下)

最近总觉得自己是个文盲,太废了,遁一段时间【总在想院座估计是冒名顶替综合征,有病系列先记上一笔


19

时间在超市仿佛是被调快的,随随便便买点东西,就能花去半个多小时。

李熏然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凌远掏出事先列好的单子慢慢在前面走。

“原味,黄瓜味,柠檬味,大波浪,还有上好佳。”李熏然攀在车上,一只脚慢慢滑一边往车里丢东西,“pocky——抹茶的,红酒的,啊,小小酥。”

凌远手里单子上第一个写的是纸巾。影子都还没见到,购物车里已经堆了小半拉了。凌远无奈的把手上的两刀纸放进去,把李熏然的零食们推到一边。捏了捏他因为趴在车上而露出的腰间软肉:“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李熏然怕痒,一个劲往边上退,凌远怕他撞到货架赶忙给拉回来,站在他后面推着车和站在车上的李熏然一起走。

脱脂牛奶。

酸奶。

鸡蛋。

“凌远我要吃肉。”

牛肉。

肋排。

“试吃试吃,那里有试吃,快推我过去。”

青豆。

芦笋。

“啊啊啊啊过了,方便面方便面,快回去。”

“少吃那玩意,不健康。”

“广告说了,非油炸更健康。特别好吃,真的。快去拿一包。”

“哦……”

“就再吃一次。”

“好吧。”

“老凌老凌,我最爱你!”

凌远把站在车上的超龄儿童扯下来,悄摸摸的在他白嫩嫩的耳垂上啃了一口,看着李熏然刷得一下红到脖子,还一脸浑不在意的重新站到手推车上:“出发!”

是,走咧,我的李警官。

海带。

番茄。

土豆。

凌远扫了一眼单子,没有拉下的,拖着购物车的前端准备往收银台去。

李熏然拽着他不让动。

香梨,纽荷尔橙,石榴,红提,菠萝。李熏然每样试吃过去,先拿一个塞凌远嘴里,再拿一个塞自己嘴里。然后眯着眼,不住的点头,一个劲的指:“凌远,甜,买这个。”

凌远悄悄翻了个白眼。

李熏然买起水果来比谁都积极,轮到要吃的时候连洗个草莓都不肯,必须得洗干净了端到他面前,之前他出差半个月,回来家里的苹果都皱皮疙瘩的难看的不行,个数却是一个都没少。

不过既然小祖宗都发话,那——“好。买。”

 

两个电梯都在检修。李熏然一手两个塑料袋哼哧哼哧的爬着楼梯:“老凌,我爬不动了。”

凌远就跟在他后面,看李熏然速度一点没慢下来:“要不我先上去再下来接你?”

“那你会背我吗?”

“想得美。”

李熏然站在楼梯平台上恐吓他:“你当心我踢你屁股。”

凌远觉得好笑:“李警官,你才是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吧。”

“你你你,走前面。”

凌远乖乖的走在前面,李熏然等凌远爬了三级台阶才跟着上楼:“老凌,快,不然我要踢你了。”

凌远家不高,六层,马上就要到了。他一连小跑了几步,站在平台上看着李熏然:“跑快点,慢了不给吃饭。”

“凌远你混蛋,我还给你搬东西呢。”小警察气的直嚷嚷,“你你你,不许克扣我口粮。”

“还口粮呢,”凌远提着东西往门口走,扯着嗓子朝后喊了一声,“小狮子,快点。”

快跑几步赶上来的李熏然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招呼也没打一声的蹦到凌远背上,一手一只耳朵:“快,开门。”

“哎哟哟祖宗,我的老腰!”

 

20

天气渐渐转暖,白昼越来越长。

凌远拖地也拖得越发勤快,他要不拖地,李熏然能亲自拿衣服给他蹭干净。原本李熏然是坐在地毯上看电影打游戏,可是有他的地方就有食物,手里不得空还不忘往嘴里塞薯片这类的零食,碎渣掉了满地毯还不给凌远说,有次两人连轴转都没空回家,一个星期之后回来看到一队蚂蚁勤勤恳恳的搬东西的画面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干了坏事的李熏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即用手捂住屁股,一溜儿跑到沙发上坐下,嘴里嚷嚷着:“不许打屁股,你敢打屁股我跟你没完。”

倒是弄得凌远哭笑不得。

后来凌远干脆把客厅的地毯给收起来了,至少这样李熏然的罪证一目了然,能让他自己给打扫干净了。

没了地毯他还是爱赖在地上。有时李熏然休假,凌远回家满屋子找不到人的时候,这人一准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躺着——电视开着,ipad手机都在身边,枕着个靠垫睡得直流口水。

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硬的要死,也不嫌地板硌得慌。

凌远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跟个毛孩子一样爱往地上赖,反正家里还算干净,上床前换身衣服就行。但凌远受不了他躺在地上朝自己招手——像现在这样。

李熏然穿了件棉麻质地的T恤,略大,领口也有些低。他仰躺在地上,朝后仰着脑袋翻着眼睛看凌远,像圆规一样把自己挪横过来,衣领歪到一边,露出小半个肩膀和锁骨,脖子细长,胸口一片莹白,伸长手要拽凌远的裤腿。

“哥?”

当事人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美最勾人。

凌远把脚抬起来不给他拽,假装要踩他露在外面的小肚子。李熏然咯咯直笑的满地滚,凌远一把把今年可能还没满三岁的小狮子抓过来,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等人憋的受不了了推开他,爬起来要报仇,一把勾住李熏然的腰就往怀里带,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两下:“祖宗哟。”

 

21

一直到挂上电话,凌远脑子都在发蒙。

凌远是谁?

是第一医院的院长,是肝胆第一刀,是能和最精明的商人打交道还不让他占到便宜的人,是即使不被人理解也能朝着自己坚定的目标前进的人。

世上大概没有凌远想办而办不到的事,他从来都冷静自持,完美的几乎没有弱点,让所有人放心。

他重新走回赵启平的办公室,语气里带着疲惫:“怎么办?”

年轻有为的赵院草被他吓得愣了一下,弱弱的开口:“院长,我刚说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凌远摆了摆手:“没事,就按你说的办。”一路板着脸回了办公室,对所有和他打招呼小护士们视而不见。

“诶,老凌,正找你呢。”韦天舒迎面而来。

凌远“嗯”了一声接着往前走。

“凌远。”

“嗯。”

“凌远!你发什么毛病,叫你呢。”

“哦。”

韦天舒看他不太对,上去拽着他一屁股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出什么事情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凌远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你倒是说话啊,干张嘴不出声算怎么回事啊?”韦天舒是个急脾气,气得不行。

“熏然,”凌远半天才找回声音,“熏然出事了。”

 

22

李熏然在监护室里躺着,虽然出了重症,但他还是没醒,躺在床上一天到头没完没了的打着吊瓶。消炎的补糖的,一瓶接着一瓶,病房里暖气热的人恨不得只穿件短袖,他的右手腕子也是温凉温凉的。

凌远坐在他床边翻文件,李熏然出事之后,他手里的一些工作被人分摊了,只留下一部分必须得凌远亲自处理的,把一沓子纸整整理好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笔盖子套上,凌远伸手摸了摸李熏然的额头,指尖微微用力顺着头发丝往下扒。李熏然的一头卷毛本来就又细又软,蓬松的搭在脑袋上,现在更是脆弱,凌远看着乖乖躺在自己掌心的两根黑里泛着点黄的头发,心下轻轻叹了口气。

凌欢拿着饭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哥正坐在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李熏然在医院呆了多久凌远就跟着熬了多久,所有人从一开始惊叹凌远简直是个铁人,后来都恨不得给他敲晕了让这丫去床上躺着。

结果没多久凌远就醒了,惊醒的瞬间下意识的就去摸李熏然没打针的那只手,掩饰性的给他掖了掖被子。

凌欢装作刚进门的样子:“哥,吃饭了,今天有咕咾肉,挺开胃的,你多吃点。输液我给你看着呢。”

饭在微波炉里热了一圈,盖子上沾满水珠。凌远拿着筷子夹了口肉,他胃口不好,又有些上火,牙齿虚浮着,嚼了两下也没尝出味来,无意识的在白米饭里戳儿两下,凌欢帮忙看着吊瓶里的液体,皱着眉扫过来。

凌远把卡在嗓子眼的肉咽了下去,又挖了一大口饭:“你这厨艺还要练啊,肉有点酸了。”

 

23

李熏然醒的那天凌远正在外地开会。工作总有人要做,何况他是院长,不可能真的任性的把身上的担子全抛了只守着那只病怏怏的小狮子。就算他全丢了,小狮子醒来也会不高兴的。

凌远刚做完报告,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说的优雅,台下一片掌声。他刚出会场,在走廊上和老教授说了没两句,手机就开始震动。

李局长。

凌远站在阳光里,觉得手脚冰冷。

向老教授做了个手势表示道歉,赶忙把电话接了起来。

“爸,熏然怎么样?”

“……谁让你叫爸了。”李熏然说话还不很利索,声音也有些嘶哑。

凌远明显觉得自己两条腿在抖。“熏然。”

“诶,咳咳。”

“你少说话,我马上回来。”

电话被韦天舒抢了过去,大嗓门哇啦哇啦的:“院长,你事情干完了吗就回来。”

“你以为我是你吗,自己写不完的报告扔给我。”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越咧越大,“把手机还给熏然。”

“凌远。”

“诶。”

“我等你。”

“好。”

他挂了电话,压着性子解释了两句,飞奔下楼,拦了车回酒店收拾东西。早上走得早,房间窗帘都没拉开。凌远过去“哗”的一把拉开,流光万顷。

李熏然是生活中真正的强者。无论发生什么,即使被丢下万丈悬崖,他也能绝处逢生。这就是李熏然,他的李副队,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他。

凌远握着手机,站在窗边深吸了一口气。

李熏然,你真是个乖宝宝,从小到大都这么听话。

说到做到。

以后也要这样,知道么。

 

24

李熏然坐在天台栏杆上,眼神放空。他从PTSD里挣脱出来,看起来能说会笑,过不了多久还能跑会跳,李妈妈靠着李局长喜极而泣,说“我们然然又回来了”,但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怎么也不会是过去那个李熏然了。

有着昏暗光线的地下室。

一闪而过的十字架。

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些在梦里闪回的东西,让他每晚都睡不踏实。凌远在的时候总会在他惊醒的一瞬间去握他的手,凌远不在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睁着眼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红烧羊腿,香煎小羊排,胡萝卜炖羊肉。

还真有点饿。

李熏然叹了口气。

然后第二天一早对来送饭的李妈妈说:“妈,我想吃肉。”

又馋又委屈的样子。

“李主任说你现在只能喝粥。”被李妈妈塞了勺子在手里,“昨天是不是没睡好,眼睛有点红啊。”

“失眠,想吃肉想的。”

 

这星期温度高的不正常,周三的时候高温甚至达到了20°,天气预报说下星期有倒春寒,甚至可能会下雪。树都还没发芽,都是光秃秃的枝干,李熏然眯了眯眼睛,怎么好像哪户人家在房顶上种的一棵小树都开花了。

也不知道看错没。

他的棒棒糖已经吃完了,叼着纸棒咬的满是牙印。右手无意识的抠着栏杆已经被锈蚀的铁皮,碎屑落了一地,他指甲缝里也嵌了不少。

“熏然。”

有人在唤他。

凌远朝他伸出双臂,他应该是刚出手术室,眉眼间带着疲惫,口气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熏然,下来。”

李熏然坐着没动。

“我接着你,快下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次爬到阁楼上。他灵巧的像只小猴子,搭着层层叠叠的椅子爬上去了,却不敢自己下来。李爸爸踩了张桌子站在下面,也是这样朝他伸出手,他说,熏然别怕,爸爸接着你。

可是李爸爸老了,再也接不住早已经是大小伙子的李熏然了。

“李熏然,你再不下来食堂的小排可就没有了。”

“没有算了。”

凌远把手臂收回去,走上前半靠在栏杆上。“你不是一直觊觎医院食堂的红烧小排吗?”

“你又不让我吃。”

“李睿说你恢复的不错,就是有点轻微营养不良,让我多给你吃点好的,好好补补。”

李熏然把被咬的面目全非的纸棒拿在手里,转了个身朝着凌远坐。“凌远。”

“诶?”

李熏然招呼都没打一个的往下蹦,凌远刚忙过去给他借个力。“祖宗,你就不怕把伤口给挣裂了。”

到底还是稍微扯这点力,李熏然咬着牙冲凌远笑:“反正你说会接着我的。”

 

25

李熏然在做梦。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现实里他可见不着那个蓝盒子。

最近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带着墨镜的David Tennant穿着花里胡哨的沙滩裤冲着他笑,李熏然也在笑。沙滩暖阳,舒爽得很。碧蓝的大海,海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李熏然坐在一个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椅子上——梦里总是没什么逻辑的——一下一下的踩水玩,水很清,感觉还有些凉。

水渐渐涨了起来。

David过来一把抓住他,后面的地势渐渐升高,他们一直跑一直跑,李熏然觉得肺部甚至都要烧起来了,他的手腕才被放开。海风里带着咸湿,吸进肺里谈不上多舒服,他弯着腰低着头,呼呼的直喘气。

水越涨越高,最后将将停在他们脚下,与地面齐平。李熏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去。他回头看David,后者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远方,目光不知聚焦在哪里。李熏然看着不时摇晃着漫上来的海水,觉得后怕,心口处闷的喘不过气。

Daivd拍了拍他:“你看。”

Tardis。

蓝盒子静静地,躺在远处的海水里。不,那不像是海水。倒像是游泳池里映衬着瓷砖的蓝,更确切的说,是像凌远曾经做过的海洋慕斯蛋糕的蓝。用蓝色鸡尾酒和雪碧调和出来的莹蓝色,带着虚假的不真实感。

海底的流沙慢慢开始涌动,渐渐淹没了Tardis,海水一点点消退,最后连他们脚下的地面页面成了细软的沙滩。

 

“怎么办?”李熏然又惊恐又茫然的回头问那个正戴着墨镜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人。

“没有Tardis就走不了。”David气定神闲。

“那怎么办?”

David没再理他。李熏然用手捧起一把沙,细白,柔软,还有些硌手。他紧紧握住,沙子很快从手心漏光了。再抬头,偌大的沙滩只有他一个人。

只有沙粒。

和李熏然。

“Doctor!”他大声喊。连回声都没有。

 

Tardis,有Tardis就可以走。

李熏然跌跌撞撞的起身,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跑到大致觉得是刚才看见Tardis所在的位置开始往下挖。沙很细很软,却很干燥。这边挖下去一点,旁的沙又会流下来填满它的位置。

他不停的挖,不知道挖了多久。

不渴,不饿,不眠,不休。

一直挖。

在蓝盒子露出一角的刹那,穿着沙滩裤带着墨镜的David再次出现,这次脖子上还多了一个夸张的大花环。他从后面扑上李熏然,在他耳边欢呼:“Bravo!”

 

有人在推他。

李熏然悠悠转醒。病房里很暗,走廊上的光从门上的磨砂玻璃透进来。他歪了歪脑袋,舔了舔应该是凌远刚给他润湿的嘴唇。

“老凌,早。”

明显是睡糊涂了,还有两个小时才到转点。凌远给他把床稍稍摇起来一点:“做噩梦了?”

“好梦。”

 

26

小金毛用爪子扒开书房的门,甩着一身长毛一颠一颠的往外跑。该是李熏然回来了,凌远朝后仰了仰,伸了个懒腰。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李熏然的脑袋和狗脑袋一起出现在门边。两个毛绒绒的脑袋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老凌,我饿了,有吃的吗?”


——END


挖Tardis是我做过的一个梦,但是我压根不知道我为毛要在那里挖沙子,而且我也没见到小10,森气……李sir挖是因为,旁人可以给予帮助,但还是必须他把自己给解救出来

写完之后才想到,南方有嘉木,北方有佳人【所以为毛凌远要是北方人【我开始真没这么想的哈哈哈哈哈哈

以及最后,今天感恩节诶,其实吧,作为一个迷妹,生气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想想爱豆就好了,日子不能更美好,那就感恩这个世界和可爱的他们还有可爱的你们吧【有次跟老师意见不合在教室气哭了,掏出手机点开b站缓存的一个爱豆卖蠢的视频,当场就在教室又笑起来,室友以为我疯了,据说本来还打算安慰我的……

嗯……本体是个话唠,不要嫌弃我~~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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