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楼诚】无巧哪成书（下）
所以是有个东西叫表白墙吗，后知后觉的刚发现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谢谢菇凉
5
“明台，去叫你大哥来吃西瓜了。”
“大哥——”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扯着嗓子朝明楼房间吼。
明镜打了他一下：“敲门去说。”
“噢，”明台不情不愿的穿了拖鞋，走到明楼房门口敲了敲就要推门，却是被下了锁，“大哥，出来吃西瓜了。大哥——吃西瓜了——”
叫了半天没反应，又拖着鞋子走回沙发，没骨头一样摊在上面：“门锁了，大哥不理我。”
王天风正巧从书房下来，听见明台最后一句话：“明楼不是出去了吗？”
明台起身坐好，拿了块西瓜正要吃：“大哥出去了？这么热的天他居然愿意出门？！”
明诚家和明家的别墅所在的两个小区虽然只隔了一条马路，但要从明家的别墅走到小区门口实在要费不少时间。明楼不想开车，正巧见明台的代步车在充电，直接拔了出门，结果刚过了小区大门没两步就走不动了。
什么破电池。
我还在充电你把我拔了怪我咯。
四栋，二单元，十二楼朝东的房间。
第一次他送明诚回来记下的，那天他花了八分钟上楼——明楼一边拍蚊子一边倚着车等着，低了下头再抬起来——房间的灯亮了。
现在窗帘拉上了一半，屋子里亮着灯。
明诚刚从浴室出来，洗澡的时间由于白天去了趟工地的缘故较平日里长了些，蒸腾上来的热气把脸熏得通红，新换的T恤也被水汽蒸得有些潮意，拿了放在洗手台上的黑框眼镜，拉开门一边用衣服下摆擦镜片一边往外走。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兹——”的震动起来。
明楼跺了跺脚，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他穿着长裤，但总觉得脚边有蚊子绕。电话拨出去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以至于当手机另一头那个低沉的声音变成电流又转化成声音传过来时，他愣了愣。
“喂？”
明楼敏锐的捕捉到声音背后的诧异与小小的欣喜，仰头看着明诚所在的房间：“撸串吗？我在楼下。”
6
明楼书店里的沙发相当的舒服。布艺，再往下说材料明诚就没辙了，连细致的描述颜色都做不到。大概是深咖啡色，但凑仔细了瞧编织的纹理里又加了些浅亚麻色。
反正还挺好看的。
当然重点是舒服。那种歪下去就不想爬起来的舒服。
天气预报里的那场大雨一直未落，算不上热，空气闷得胶着在一块儿，靠在沙发上总有些说不出来的燥。现在开着空调，小毯子一裹，简直让人舒服的不想挪窝。
明诚抱了个枕头靠着，举着手机看明楼早先的一个采访，群访，一个人也就三五句话而已。那时候明楼比现在瘦，目光锐利棱角分明，像一个经济学家一样滔滔不绝地谈论预算，又像如社会学家一般谈论城市的贫困人口问题。
“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太多的建筑师正在设计庞大华丽的项目，但是又有多少建筑师真正关注那些社会底层的人？我认为建筑是用来解决建筑以外的东西，而非其本身。”*
建筑师，啧啧啧。
去拿了外卖进来的明楼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缩在他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脑袋下垫着另一个，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上沙发的雪纳瑞投靠头睡得正香。
他出去还没五分钟吧，这人最近得累成什么样。
外卖放在桌上，明楼轻轻的把雪纳瑞翻开挪个窝，自己坐到被小狗暖得热乎乎的位置上，一点点轻轻得扒着明诚的头发。
“阿诚，起来，吃了再睡。”
这边明诚就像从前下了体育课，在接下来的生物或者数学课上打瞌睡，半分钟三十秒的时间，就恨不得要开始做梦了。
明楼靠着一辆摩托车站着，是那种男孩子都梦想拥有一辆的很拉风的款，见他下来长腿一跨，拍了拍后座，说——阿诚啊…
“最瞧不上你们这些建筑师……”明诚小声嘟囔着，就知道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半句被他翻了个身埋进了沙发里，明楼只听了去前半句，哑然一笑接着给他薅毛。
瞧不上搞建筑的啊，到头来还不是栽倒建筑师手里了。
*出自普利兹克奖得主Alejandro Aravena
7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木地板上形成一道一道的光格栅。
房门被轻轻挠了两下，许是没关严实，被缓缓推开。雪纳瑞左右晃悠着把球叼过来放在床边，吐着舌头对着明楼哈气。
把意图跳上床的小狗一把推下去，明楼起身轻手轻脚的穿上拖鞋，回身把明诚放在外面的手脚都挪到被子里，想想又怕他给热着，稍微抖松了些。
夏天里感冒啊，最难伺候。
开空调怕他冷着，盖被子又怕他热着，知道他难受不敢强迫他吃东西，他不吃东西又担心没力气没营养。
唉。
厨房里烧着水等着给明诚冲药，明楼抓紧时间去厕所洗了把脸，水还没擦干，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知道水快开了，胡乱把毛巾塞在架子上，几步跨到厨房。
药倒进去，加水，搅匀，兑点凉的——小心的尝了一口，又兑了点凉水——明诚这个猫舌头。
睡过一觉已经好多了的明诚正斜靠在床上，一根一根拽雪纳瑞的胡子玩。发炎的扁桃体几乎已经消下去了，还是不太有力气说话，看顶着跟他类似的鸡窝一边吹药一边往里走的明楼也只是微笑。
明诚想起高中的时候，有些女孩子嫌校服难看，会另带一套衣服在升旗仪式后换掉。那时候班主任说，衣服衬人，也欺人，不是你穿着漂亮衣服，就是美的，重点是内在。
当时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只觉得又是老一套的说教——好好学习，别成日整些有的没的，也没去管。
他见了明楼才知道，这句话说得不能更好了。
即使是洗过很多次，柔软的有些发皱的纯棉T恤，套在他身上，你也觉得是好看的，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因为那双眼睛。
盛着露水，盛着星光，写满刀光剑影，也满载湖泊大海。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他忍不住伸出手，顺着眉骨一点点摸他英气的眉，指腹凑过去，感觉到明楼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移开手指的瞬间，明楼睁开了眼。
里面是他的倒影。
“药不烫了，快趁热喝。”
8
“送你的。”
“是什么？”
“拆开就知道了。”
明楼接过明诚手里的烤红薯，就着他掰开的地方吃着，毫不在意的等着明诚拆礼物。
一个扁扁的长方体盒子，没有包装纸，黑色底纹外面系了一个银色的蝴蝶结，飘带纤长，略略有些骚包。
明诚拿着那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礼物回头看明楼，后者早已把手里的烤红薯放到桌子上，张嘴说话前把一点沾在牙上的红薯肉舔掉。
盒盒盒盒盒。
原本还有些紧张暧昧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明诚把电动牙刷*拿出来，盒子朝着明楼砸过去。
“便宜你了。”
*有一个说法是送牙刷代表同居快乐
9
明台抱着碗比脸还大的一盆樱桃，草草的敲了敲就直接推门进去：“大哥，巴黎有什么好玩啊？”
差点把樱桃核也咽下去。
“大白天的，你们至少锁个门啊！”
“你不敲门还有理了是吧。”
“明明是你自己没听见，还怪我。”他一手蒙在眼睛上，“我能睁开了吗？”
明诚推了一把明楼，让他坐的离自己远点，刻意的咳了两声，力图让自己听起来很震惊：“有什么事，明台？”
“阿诚哥，巴黎有什么好玩的啊？”明台一个箭步冲上去坐在明诚身边，把手里的樱桃献上去。
明诚往嘴里塞了两个，递了个给旁边坐着没动的明楼，才回答他的问题：“巴黎最美妙的地方在于，迷路。”
漫无目的的走，随便拐进一条小巷，发现隐藏在街角的，陈列着没有擦净灰尘的锡兵和音乐盒；闻着黄油的味道找到小小店面里，香酥可口的牛角包；或是突如其来一场大雨，在百年的街道上奔跑躲进一间花店；不用刻意去找，随意的走进一家咖啡馆，点上一杯咖啡和当日特供的午餐。
说话就好好说话，你看他干嘛！
明台玻璃碗从明诚手里抢过来，笑笑笑，笑个屁啊。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巴黎一个地方，我不去了还不成吗！
10
“明楼，我要吃醉虾。”
碰巧是个红灯，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侧头看看身边的打包盒，把塑料袋拨拉的哗啦哗啦响：“你说什么，听不清楚。”
“早点回来。”
“诶。”
碰巧下楼的明镜莫名其妙的看着明台捂着耳朵在沙发上打滚：“明台，你当心脚踹到茶几上去。”
“大姐，我要聋了，他们心狠手辣，嫌弄瞎我还不够啊，活不下去了！”
+1
什么海誓山盟，都比不过一种下意识的惦记。
就像小孩子一样，碰到什么好吃的，总会下意识的送到你嘴边给你咬一口。
带点傻气的天真，本能一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