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凌李】岁月神偷 07
07
李熏然和赵寒对视了一眼，举起了手里的枪。赵寒后退两步，一跃而起把门踹开，李熏然紧随其后。
房间里空无一人。
典型的公寓格局，除却厨房和卫生间，客厅和卧室是一体的没有隔断，现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贴满了照片，有近照有远照，有网上官方发布的，有偷拍的，唯一的共同点是照片上的人。
李熏然。
铺天盖地的李熏然。
正对进门的那面墙上贴着的照片是一张放大的一寸照，和李熏然警官证上的一模一样。放大的照片被用黑色粗油性笔画了个巨大的爱心。赵寒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狂热的追求者干出来的：“Madam。”
房间空无一物，李熏然收了枪，和照片里的自己对视：“我没事。”
“留两个人守在这里，给我盯死了，一旦出现可疑人员，一律带回局里。凯文，小张，你们去周围问问这家住户的情况。”李熏然和过道里的摄像头对视，“小齐，你去要一份监控的录像，虽然我觉得可能没什么帮助。”
赵寒把一张角落里的照片的钉子取下来，那是一张警局门口的照片，拍摄人离得很远，照片上的东西都有些模糊，但他和照片上的人太熟了，即使只是一个后脑勺也能认出来。那是抱着李熏然的凌远，她的脑袋被圈了出来，打了个感叹号。
“季sir，人跑了，我觉得梅君远在拖时间，他在耍我们。”李熏然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走到赵寒身边，把他手里的照片抢过来，重新钉回墙上，“回局里，季sir说有新线索。”
“死者是梅君远？”
季白站起身，身下的凳子梆得撞到墙上。蔺晨看着他点头，把手里的资料递到他手里：“西区的废弃车场昨晚突然发生爆炸，消防员把火扑灭后在爆炸车辆的后备箱里发现一具尸体，初步断定是梅君远。”
“被人灭口了？”
“不清楚，最后的报告还没有出来。”
季白翻着手里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把文件夹一把丢到蔺晨怀里：“那个之前被我们误认为是鲜花食人魔的Tommy呢？”
蔺晨跟着他往外走：“突然人间蒸发了。你怀疑……”
“我怀疑他成了替死鬼。”季白检查了一下配枪，“我出去一趟。”
“西区的废车场？”
“车场地面没有做硬化处理，还是泥地，昨晚下过雨，一定有车辙的痕迹，虽然消防车可能会破坏一些，但也不一定是一无所获。”
“祝你好运。”
“借你吉言。”
季白刚挂上档，就看见下车往里走的李熏然，按了两下喇叭，推开车门示意她上来，车缓缓向外开。
“熏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你别听人瞎说。”
“你跟凌远在档案室呆了一个星期我还能不知道？我不仅知道你在查你母亲的事，我还知道，你挖出了一个叫谢晗的人。二十年前，阿姨怀疑他跟一起制毒案有关，然而因为一起意外车祸，这个案子最后也没有人追查下去。”
李熏然咬了咬指甲，被季白一手打掉：“说实话。”
“我怀疑之前拐卖儿童的案子也跟他有关，那些小孩，他利用他们运毒。”
拐过一个转角，一排排新旧不一的车辆出现，季白看了看后视镜，突然右转绕道下一个街区才重新又开回来。
“如果我没猜错，梅君远就是谢晗。根据描述他是一个很自负的人，虽然梅君远给我们提供消息的时候显得惊惶无措，但是我有一次无意中从玻璃里看见他在笑，一种鄙视又带点怜悯的笑。而且你说，墙上都是你的照片。”
“嗯。”
“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车开上一个缓坡进入车场，“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砰！
季白迅速低头，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李熏然一把摁下，他们的车才刚开入车场，右旁的一辆白色本田就这么炸了。季白缩着身子看着后视镜，把车一点点向前开，前进了还没五米，车猛地向旁边偏了一下——有人打中了他们的轮胎。
哗。
然后是车窗玻璃。
“下车。”
季白轻轻带着油门，李熏然已经打开了车门，回头看了他一眼。
“跳！”
李熏然就地一滚，季白迅速坐直身子，前面再两三米就是一辆小面包，方向盘猛地一打调转180°。
又是一枪，应该还是打在了轮胎上。
季白把驾驶座的车门推开，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解开安全带慢慢往车门挪，狠狠踩了一脚油门然后迅速跳出车去，李熏然连忙上来把他拖到刚找好的隐蔽点。
“他肯定没死，没这么简单。”
“金蝉脱壳？”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季白说完轻轻嘶了一声，他跳车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现在针扎一样的疼。
季白抬手就是一枪，一边说一边往边上挪：“跟局里联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扫射的声音，但不是冲着他们。一辆花花绿绿的箱型房车撞开车场另一侧的铁栅栏门冲过来，炫技一样在他们不远处一个甩尾停下来，车门大开：“快上来！”
驾驶座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军靴马甲的人抱着挺机枪跳下来，冲着对面一阵扫射。
“熏然，上！”
“三哥。”
“你先上！”
季白咬着牙用力蹬了两步钻进车里，车门迅速关上，冰激凌车扬长而去。
“你是谁？”
“季sir，我刚刚可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胡八一看了眼后视镜，将季白指着自己的枪拨开：“坐稳了，哥哥带你们飙会儿车，其他事情稍后我们再解释。”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季sir，报告出来了，鉴证科比对了DNA，结果吻合，死者就是梅君远，或者我们应该叫他谢晗，梅君远只是一个化名。他曾经被指控贩毒，但是因为检方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证据，所以只能把他给放了。”
“我知道了，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季白把手机揣回去，“胡先生，就算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报告已经出来了，梅君远，也就是谢晗已经死了。”
“不，他没有。”胡八一一个急停，“他没有这么容易死。”
三人从车上跳下来，钻进旁边一辆不起眼的小面包。
“他是冲着熏然来的。”
“不，最开始也许是。但是当他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时，他就不仅仅是冲着这位Madam了。这只是他的一个游戏，玩的人越多他越开心，凌远，李熏然，甚至包括你我，都只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