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凌李】岁月神偷 08 Fin
08
凌远渐渐转醒，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绑在床上，上一秒的记忆停留在地下车库。明诚取了酒精棉球轻轻在她皮肤上擦拭，针头缓缓没入皮肤。
“这种药的剂量很重要，太少了不起效果，太多了会让你忘记呼吸。”
凌远不出声，明诚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蓝莹莹的药剂少下去大半。
“凌远，你变了。”
“人总是要变的。”凌远看着塑料软管里的液体，“这话我也送给你。”
“谢谢。”明诚特意起身冲她欠了欠腰，“你看看你，曾经你有那么多奇妙的点子，可是现在呢，沦落到当一个小小的法医，整天围着厨房转。”
“我并不认为当法医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李熏然？”明诚啧了一声，“一个小警察。”
“我爱她。”
“为什么？你从不相信爱情。”
“那是在遇到她之前。”
“李熏然就这么特别？”
“她其实很聪明，但又非常好骗。穿上警服就变得专业严谨，平时和一般女孩子没两样。她特别爱笑，每次看着她笑我也会不自觉的跟着笑。真想让她脸上永远都有笑容。”凌远平静的感受着输进身体里的冰凉液体，“我为什么会跟你讲这些？”
明诚弹了下输液管：“成为更好的人。感情让人变得脆弱，连你也变得多愁善感。”
“不，你错了。”
“也许吧，但有一件事我一定是对的，你快死了，还有你的李熏然也是。”
“我追踪了那间屋子附近发出来的手机信号进行比对。”胡八一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号码，“这是最终剩下的一个，虽然我不认为谢晗会这么大意，但这个号码一定和他有关。”
“能查到这个号码所在的位置吗？”季白问。
“我可以试一下。”
“你到底是谁？”
胡八一手里动作不停，屏幕上显示一串串代码：“不是只有你们一家盯着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的？”
“你们这也太好破解了吧。”胡八一敲下最后一个键，“不过这次还要多谢你们，要不是因为这位小美女，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明诚。”一个略显梦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了吗？”
谢晗指尖轻触凌远的脸颊：“真可惜，明诚说你也是个天才，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师，我们该走了。”
“聪明人，可惜了。”刺耳的笑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回响，“换另一种。”
明诚很快拿来了另一包无色液体，好心的告知凌远：“三十秒钟之后你就会失去知觉。”
“有些事情不用讲的那么明白。”话语中有几分责怪，“现在我们该去见见小警察了，真期待她知道你已经死了的时候的表情。”
凌远看着针头刺入皮肤，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
李熏然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十一。
她早上还说过“下班见”，她说今天晚上想吃土豆炖牛肉和凉拌番茄。
十二。
家里的猫粮要吃完了要记得去买，还有马上就是双十一购物车要提前加好。
十三。
凌远想起第一次跟李熏然回家，李局长打开门愣了愣，也只是佝着背进厨房把鱼端了出来，放到凌远面前，说然然说你喜欢吃鱼的。他后来拍着两人的手说都是好孩子，让她改口叫爸爸。
十四。
李熏然的脸在眼前晃，凌远努力甩开她静下心回想刚刚明诚的眨眼是什么意思，塑料软管里一个小气泡挣破了。
十五。
等着瞧。那个表情的意思是“等着瞧”，是他每次恶作剧之后惯有的表情。所以是开玩笑吗，但是之前那种不受控制的倾诉欲望确确实实是真的。
十六．
季白破门而入。赵寒飞快的拔掉凌远手上的针管，把她身上的束缚解开，外面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
“明诚呢？”凌远问。
“熏然呢？”赵寒和她同时开口。
“这栋楼下面有个地下室，刑讯和焚化用的，之前失踪的人的都在那里，把那面墙是空心的，砸掉之后你们从那里走。”胡八一掏出一个类似打火机的东西抬手甩了出去。
瓷砖很脆，赵寒很快拿灭火器砸掉一大片：“季sir。”
季白单手换了弹夹：“你怎么知道！”
胡八一笑的痞痞的：“因为阿诚是我的人啊。”
耳机里传来明楼冷冷的声音：“说话注意点。”
“老大，下次能换把枪吗，这种玩具太不过瘾了。”
“Madam，凌远在他们手上，对，你一个人来。”
作为目标人物，李熏然被排除在任务之外。没有选择电梯，她从消防楼梯走，对着每一个摄像头打了声招呼，坐上了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
谢晗合上门，一转身李熏然正举着枪对着他：“把你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地上。”
“Madam不要这么凶嘛，钥匙而已。”谢晗随意的把手里的东西掏出来，懒洋洋的开口，“一个特别的小礼物。”
下一秒李熏然的枪脱了手，迅速被吸到天花板上。
“不好意思，特意为Madam准备的。”谢晗欠了欠身，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着李熏然，“看，这是特制的。”
李熏然回头看看身后的焚化炉，又看看面前的谢晗，努力镇定下来：“那些人都在这里吗？”
“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谢晗示意她再往后退一点，“面对淑女我也不想太粗暴，就请你自己跳进去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还有你母亲，哦我想她没有告诉你父亲吗，你也一样。”
李熏然不断的摇头，是的，她没有告诉李局长，但是她告诉了凌远，凌远曾经陪着她一起坐在档案室里翻过去二十年的卷宗，所有李熏然知道的事情，凌远都知道。是她害了凌远。
“是你杀了Tommy，那具尸体。”
“话不能这么说，他心甘情愿，他崇拜我，我有什么办法。”
一直低着头站在门边的明诚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来，勾了勾嘴角冲李熏然一笑，轻轻点了一下头。李熏然见过这个人，凌远的同学，相册里有一张他们俩的合影。她没有看懂那个邪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但条件反射一样抬腿踢飞谢晗手里的枪，一拳把他揍在地上。
“我向你保证凌远一定没事。我是明诚，其他的以后再介绍，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麻烦你帮我去把门堵着别让人进来，我有预感马上会有人进来坏我的事。”
李熏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轻松的拿手绞断谢晗的脖子，然后像拖着一袋米一样手腕一翻，把人推进了焚化炉里。
“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踩着明诚的话尾，季白和赵寒一脚把门踹开，后面跟着呼呼喘气的凌远。
“谢晗呢？”
明诚笑眯眯的指着身后的焚化炉：“不小心掉进去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你好像有事。”
“小没良心的！”
李熏然把自己狠狠砸进凌远的怀抱，她比凌远矮上那么几公分，这个高度非常合适凌远亲吻她有些发红的耳朵。
“谢谢。”
记忆与幻灭。
灯与耳语。
你与我。
生与。
死。
飘着氯水味道的纯白房间，冰冷的液体淌入血管，头顶刺眼的白灯忽明忽灭。
凌远内心的恐惧一点点消磨殆尽，那些都是过去，而她们还有很好的将来。
谢谢你出现，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活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