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楼诚】蜂蜜,西瓜与夏天的夜

我又滚回来~(≧▽≦)/~啦啦啦

这管不住的脑洞啊……楼诚果然要爱五百年

之前那个作死的人不是我,别打脸【之前的文会整理过重新放出来的

 明楼/明诚

现代au


天还没黑透,远处操场边泛着点红霞。居民楼一带的天际线都隐没不见,偶尔传来拉长声的喇叭声:专业回收——

头顶的电风扇疯狂的转动。

两人刚打完篮球,混着汗水的T恤被风一吹黏在身上,明诚扯着胸口的衣服扇风。明楼抓着勺子,低下头把瓜子理出来。勺子插在果肉里,边起身边伸手朝着明诚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一身汗,电扇还开这么大,回头再感冒有你受的。”

嘴里含着一大块西瓜正鼓起腮帮子吐瓜子的人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嘴里不时这里鼓起来那里凹进去,像只努力进食的仓鼠。

“热。”含糊不清的听起来像是饿。

明楼关小了电扇回来,又在西瓜上挖了几勺,便把西瓜往明诚那边推,示意剩下的都归他。不知是今年雨水偏多的原因还是瓜的种类问题,味道实在抱恙。明诚瞅着瓜子少的地方狠狠挖了两勺,也抛下勺子不吃了。

刚才因为转速过快而发出蜂鸣的电扇安静下来,风变得轻缓柔和,搅动一室闷热。

“去洗澡吧。”

 

明诚学化学专业的。

工科专业除了第一年在新校区,自大二起就要搬到老校区。他大学初到这个城市时,什么都觉得新鲜,加之又全是基础课,常常往外跑,觉得学校几乎偏僻到了城市边缘真是不方便,对于大二就能搬到位于市中心的老校区十分期待。

然而老校区的“老”,绝非浪得虚名。几乎翻个身就要呻吟几句的床铺,负荷稍一过载就跳闸的电表,没有空调的寝室,只有公共浴室才有的热水。

现在想来,当年还是太年轻。

明楼帮他搬寝室的时候——帮着看明诚有哪个死角没有抹到——盯着电扇看了许久,幽幽的将要开口,被明诚一把堵死。

“不用。”

“你吹不得电扇。”

“那是小时候。”

说完转身就去挂蚊帐,长手长腿灵活的像只小猴子,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明楼眯着眼隔着蚊帐的细纱看他,耸了耸肩:弟弟大了,不听管了,吃了亏就知道听话了。

 

小时候每年暑假,明镜都会带着他们回苏州老宅住上十天半月的。老宅比不上上海的新房子,只有一把老式的落地扇笨拙的左右摇晃着脑袋。穿堂风倒也算得上凉爽,但许多个蝉鸣汹涌的夏夜,静的没有一丝风。

明诚小时候身子骨弱,吹不得电扇。但凡吹上一晚上半晚上的,要么第二天拉肚子,要么就是咳嗽。可是正夏天里,即使铺了席子也被暑气蒸的睡不好觉,故而每次暑假回苏州,明诚经常是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困极了才睡过去。

小孩子贪凉,有次实在热的受不了,开着电扇睡了大半宿,第二天起床嗓子就哑了,干张嘴不出声,两只眼睛也干涩的像要冒火似的。

明楼一面恐吓他要去给他煎又黑又苦的中药,一面兑温水给他泡蜂蜜水喝。明诚那时候还小,明楼说什么都信,加之刚被他带回家的时候调养身子,不知道喝了多少碗熬得浓稠的深黑色液体,导致后来第一次看到比之更为浓稠的咳嗽糖浆时,死咬着牙齿不肯张嘴。

眼泪当即吓得差点夺眶而出。

明楼一回身把上面还包裹着醇醇的蜂蜜的勺子塞进他嘴里,甜甜的,带着点花蜜的清香。明诚叼着勺子不肯放,非把勺子舔的干干净净才肯还给他。

明楼问,不腻啊。

他摇摇头,怎么会腻呢。

 

于是后来只要回老宅住,每晚睡觉前,明楼总是拿着本书来他的屋子,一边摇扇子,一边看书,等明诚睡着了再走。

有次明楼看入了迷,一页一页的翻着书,手里的扇子无意识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明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轻轻眨了眨,微眯着眼睛聚焦,口齿不清的唤他:“哥哥?”

明楼回过神,赶忙放下扇子,半遮着明诚的眼睛把床头灯调到最暗,轻声问:“怎么醒了?热不热?”

白天里下过雨,相较前几天的夜里倒是真算不得热。

明诚点了点头,像条小泥鳅一样扭了扭,往明楼身边靠:“有点。”

明楼手里的扇子还在摇着,明诚脑袋靠在他手边,脚几乎还在原来的位置,整个人斜在床上。扇子又摇了两下,明楼推了推他,把他的拖鞋拎过来。明诚“腾”的坐起来,蹦下床,把拖鞋套在脚上,人轻微的晃了两下。

明楼赶忙牵住他:“起那么急!”

明诚也不辩驳,只拽着明楼的手笑。

夏季里身上多汗津津的,不干爽,两人手心贴着手心的握着,好像怎么也甩不掉。

客厅的落地窗帘只拉上了半扇,下半夜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隐隐约约照出树影的轮廓。

趴在一楼客卫里的大狗不知梦到了什么,哼哼了两声。两人在黑暗里对视一眼,愈加放轻脚步,慢慢在楼梯上走着。明诚的瞌睡几乎全醒了,带着点小小的兴奋:“我们去干嘛?”

明楼声音里满是笑意:“去吃好吃的。”

 

西瓜是刚上市的新品种,小小的一个,瓜皮翠绿翠绿的,花纹清晰,果肉是粉红色的,说不上多甜,但看着水灵。

明楼把泡在水池里的西瓜捞了一个上来,对半切开,拿勺子在瓜心挖了个圆,细细的撒上绵白糖,递到明诚跟前。小孩儿使劲张大了嘴把那块西瓜整个包进去,差点连勺子都要咬着不放。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明楼赶忙拿纸巾去擦。

“甜吗?”

明诚直点头,果肉咽下去了大半便迫不及待的开口:“甜,大哥也吃。”

明楼也挖了一块,也撒上糖,一口塞进嘴里。明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问:“甜吗?”

把另外一半的瓜心也挖了个圆,塞进明诚嘴里:“甜。”

这种西瓜个头不大,味道略略有些寡淡,但胜在汁水丰富,十分解暑。他俩一人一口很快就吃完了,明诚站在一边看明楼打扫战场,竖起食指放在嘴前轻轻“嘘”了一声,说的煞有介事:“秘密。”

明楼不禁失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本正经道:“秘密。”

拿了块湿毛巾给小孩儿抹了把脸又擦净了手,才把他送回房里。刚吃了西瓜,算不上多多热,明楼站在门边看着明诚甩掉拖鞋爬上床:“阿诚,晚安。”

“晚安,”阿诚挥了挥手。在明楼快要合上房门时突然开口,“大哥,没刷牙。”

明楼愣了愣:“没关系,明天刷仔细一点。”

“大哥晚安。”小孩儿躺了下去,歪着脑袋冲他挥手。

 

这个没有空调的寝室,明诚偏就这么住了三年。还住的不亦乐乎,经常放假了都不着家。

小孩子真是不得了,明明小时候比谁都贪凉怕热。

明诚把吃剩的西瓜装进塑料袋里,口扎紧,拿着勺子去阳台上洗净。水龙头被暴露在太阳下晒了整整一天,早先晒得发烫,现在热度降下来了,但水管里的热水还是温温的,淋在皮肤上不怎么解凉。

明楼靠着椅背,脚撑在地上,凳子抬起一个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前后摇晃,欣赏明诚瘦高挺拔的剪影。

甩了甩,将手擦干,明诚拿了个盆从外面进来。柜子里拿了换洗衣服,又给明楼从里到外找了套全新的,叠好了放进袋子里,回头一脚踩住明楼的凳子:“当心摔着。”

被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差点咬了舌头的人瞳孔微微放大,转头瞪了明诚一眼,极其夸张的朝他做口型。

管家婆。

明诚从塑料袋里一把抓出给明楼准备的T恤,是他之前参加活动的文化衫,白色的印花T恤,上面是一只傻乎乎肥嘟嘟的嘴里塞着一长条热狗的鳄鱼,展开了笑眯眯的看着明楼:“大哥,这件均码,XL的,码子可以吧。”

明楼磨了磨后槽牙,伸手就在明诚腰上一阵挠。

明诚歪七扭八的笑着求饶。

前两天明镜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就提了一句,英国菜据说特别难吃,明楼居然都能长胖,这回国了怎么办啊。

其实明诚倒是没觉得明楼胖了多少,他现在顶多称得上壮实,或者可以说倒是更有气场了。明楼早先瘦,虽然肩膀宽,衣服撑得起来,但总端得一派温润儒雅,只有瞪眼睛看人的时候才会有几分吓人。

明楼表示,对于这种“弟弟都是大姐小棉袄”的事实,并没有什么不满。

 

学校的公共浴室翻修过一次,女生浴室有什么改变他不知道,男生浴室倒是非常奇异的出现了双人间,明诚第一次跟室友一起去洗澡时看着双人间目瞪口呆。

明诚穿着浴室的拖鞋走在前面,明楼背着手当甩手掌柜,穿着明诚的拖鞋只管跟在后面走。

“嗯?”

提溜着就要继续往里走的明诚的领子把人拽回来,明楼把半开的帘子彻底拉开,语调平淡:“就这里吧。”

即使两人早已赤诚相见,相互不能更加坦诚,但每次情事明诚总还是会些害羞。明楼虽然爱极了他这份羞涩,但却十分恶劣的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趁机欺压几分。

管子里之前遗留的冷水放了一会儿,明诚背对着明楼站着,探了探手去试水温,待水已经不再是冰凉的,便向前跨了一步,昂起脑袋淋了淋,爽快的抹了一把脸。

明楼挨上来之前他是有感觉的。隔间就那么大的位置,何况明楼存在感那么强的人,他不过是靠近了明诚一步,夹着些微汗味和明诚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楼的味道就已经将他包围。

两人站在已经开始慢慢变热的花洒下,像两只在水里嬉戏试探的海豚一样相互剐蹭。

 

明楼抓着搭在头上的毛巾,心不在焉的随手呼啦了几下,靠着扶梯问:“室友都搬走了?”

“有的早就回去了,有的找到工作了,就出去租房子了。”

“你呢,怎么拖这么晚?”

明诚正把脏衣服放到盆子里,倒了洗衣液随手抓了几下,打算泡一会儿再洗。半湿的手上残留的泡泡一个个挣破,用腕子把水笼头抬起来,在哗哗的水声里答:“没人搬啊,走不了。”

外面刮起了风,穿过密不透风的树叶呼呼作响。

明楼把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也跟出去,靠在栏杆上。去年栏杆重新刷过一边漆,质量估计不怎么好,边缘处一拨就稀稀拉拉的掉漆皮。明楼曲起手指敲了敲,竟是有些实心的闷响。

“合着我就是来搬东西的啊。”

“男朋友的职责嘛。”

说话的人睁着圆溜溜的鹿眼看着他,阳台上只有一个顶灯,亮度不够,明楼借着寝室里透出的光亮,看明诚笑的眉眼弯弯,露出有些尖锐的虎牙。

“辩论队呆的不错啊看来。”

“那是,跟谁学谁。”

“一点都不谦虚。”

明楼说着就要拉他过来教训一下,被明诚推了两把,倒退着往寝室里走。明楼原当他又害羞了,还要调侃两句,只听得明诚道:“据说对面机械楼有偷窥狂。”

他们这栋楼是鸳鸯楼,下面三层是男生,四楼到六楼是女生,之前不少女生跟学校反映对面有人在楼顶偷拍。但几次都没抓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明楼皱了皱眉,反客为主带着人往寝室里走。两个人别别扭扭的脚绊脚的避开明诚堆在地上的纸箱和椅子,终于挪到床边,明楼腿碰到床沿朝后倒了下去,闷哼一声。

“你这床真够硬的。”

“大哥,腰不好,就该多睡硬板床。”

“反了你。”

 

两人在床上疯到后半夜,明诚身上粘腻,爬起来在阳台上用盆子接水冲凉,灯也没开,就借着外面的光亮。寝室楼斜对角的建工楼楼梯间还亮着灯,除此之外,只有校门口巨大的路灯还亮着,像一个毛乎乎的大月亮。

明楼还懒懒的躺在床上,支起一条腿侧头看着他。

之前明诚猜测过寝室里是不是用的地下水,夏天里总带着一股寒意,冬天更是冻得人有些怕伸手去触。他没敢一盆水直接往下淋,手里收着点力道,一点点的往身上泼。凉水漫过明诚年轻的身体,从锁骨处的凹陷滑到突出的肩胛骨,再顺着因为过瘦而微微突出的脊柱溜到腰窝,年轻的身体瘦削有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明楼在他放下盆子转身的一瞬间拿着浴巾裹上去,慵懒而沙哑:“抓住你了。”

 

沿海城市昼夜温差大,即使是夏天,后半夜也多偏冷。

床很窄,两个一米八的男人睡当然有些挤,明诚微微蜷着身子侧卧着,明楼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再挤我就掉下去了。”

末了还掐了一把。

两人身上都带着刚冲凉过后的清爽,席子也倒了点花露水重新抹过,也还算舒坦。明诚朝后挪了挪,让好明楼往里睡一点。被他突然的动作一惊,一头撞上明楼的下巴。

嘶。

“大哥?”

差点再一次咬到舌头的人扶着下巴,忍住因为生理反应几乎要冒出来的眼泪水儿:“你脑袋可真够硬的。”

明诚“嘿嘿”干笑两声,话里带了点得意:“明台有次打不过我就来撞我脑袋,结果他就哭了,后来再也不敢找我打架了。”

明楼拍了拍他的背,做睡觉的最后总结,“从小就蠢,哪有打架用脑袋的。”他在黑暗里轻笑两声,“活该他倒霉,碰见你个脑袋这么硬的。”

 

明诚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不算热,但空气里已经开始有些燥意。

天花板上的电扇以最小的功率转动着,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电机在转到某个角度时会嘎吱嘎吱响两声。

他腰上半搭着一块毯子,原本是要护着胃以免受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拧成了麻花,几乎卷到咯吱窝下,膈应的慌。

明楼的手搭在他腰上,像小孩子环抱心爱玩具的姿势。这个睡觉姿势着实别扭,他轻轻动了动,想撤出这个暖烘烘的怀抱。明楼的基础低温偏低,即使七八月份最热的时候,他的皮肤也是温凉温凉的,但身边这么大一个人呆着,源源的热意还是不断辐射过来,像个大火炉一样。

然而他一动,身后的人便紧紧箍住他的腰。

明诚在睡觉时已经换成了蜷得更紧的姿势,此时明楼正睡在小床的边缘,脑袋将将好搁在明诚毛茸茸的脑袋顶上,洗发水的自然清香一丝一丝钻进来,仿佛站在刚下过雪的松林边缘,轻轻呼上一口,带走所有凡尘的躁动。

“阿诚,”明楼胸腔轻轻震动,“早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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