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特别的楼诚

【荣霖】落日长庚 02

warning 邪教单箭头,超大杯狗血,加量不加价

都怪你们太太没有阻止我,真的

以及,上次写了凤凰单枞,纯粹就是喜欢这个名字,结果今天就有人送了我爹两罐,扶额【考虑天桥下去支个摊

落日长庚 01


04

下了戏,蔺晨领着荣石溜去后台。匆忙来往的人和卸下来的各色道具,没人费心去管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两个人。

“我记得那戏子在……”

荣石还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下。

“戏子戏子的叫像个什么样子,人家有名有姓,程清漪。”

斜对角的门向内对开,屋里的人只着了件里衣,一身的白,身形瘦削。头饰解了,只留了几个亮片子还没拆,长发垂到腰间,卸了妆素着一张脸,微微欠了欠身,不卑不亢:“蔺公子,荣小公子。”

荣石不满自己前面多了个“小”字,但现下也没心思计较这个,他与蔺晨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不可置信。

这人同萧景琰有五分相似。

只是他身形更窄,举手投足更为柔软富有韵律,眉宇间藏着三分化不开的愁丝,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却还没有在台上的那刻灵动。

不,他只是眉眼同萧景琰有几分像罢了。

“二位公子请坐吧。”

倒也别有一番风姿。

 

后来荣石常一个人跑去戏园。

南边果真闹了水患,幸亏蔺晨之前提了预防的法子,倒是没起太大的乱子,至少民心是稳住了。但水患后多疫病,治病的法子有是有,但要想在不惊扰百姓的情形下进行难度不小,值此时节最怕乱党生事。

萧景禹坐镇金陵,萧景琰南下赈灾安抚民心,林殊和穆霓凰北上平列阳国之乱。荣石被扔到蒙挚手下,每天乖乖的跟着跑圈出操,偷着空了就跑去听戏。

没蔺晨带着他不敢要包间,就在一楼跟着黑压压的人群一起,看程清漪在台上唱悲欢离合、天下兴亡。看他眉目俊朗,扬起水袖笑的倾倒万生。


荣石想起曾在书房见到的一幅卷轴之上的萧景琰,金戈铁甲,束着绯红的发带坐在墙头,一柄长枪一壶酒,在飒飒的秋风里笑容亮过朝阳。他未曾见过戎装的萧景琰,却也能从画中窥得三分颜色。蔺晨画技过人,又有万千情谊蕴于笔尖,自是栩栩如生形神兼备。

台上的人脚下生莲,清朗的眸子光华流转,荣石在台下安静的看着,一寸寸跌落到他的唱词他的目光里。嗓音清远柔婉,步法活色生香,确实是个美人。

独倚阑干心绪乱。芳草芊绵,尚忆江南岸。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

果真是戏子,最柔媚最多情最耀眼,皆是在台上。

荣石听他唱《长生殿》,听他唱《思凡》,听他唱《游园》《惊梦》。

蓦地游春转,小试宜春面,春那春,得和你两流连。*

戏院的跑堂换过一轮又一轮,不值钱的茶叶凉了一盏又一盏。荣石已经能跟着唱词轻轻跟着和,目光对上笑意萦绕,那天下了戏,荣石再一次敲开了他的门。

“程公子,在下荣石。”

 

三个月后,萧景琰返回金陵,黑了瘦了,连蔺晨都清减几分。荣石傍晚又溜去戏院,躲在堆道具的狭小的屋子里硬要拿霸王的装束给程清漪扮上。他肩膀太窄撑不起来,一张脸也太嫩,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童,比女扮男装的小姐更显滑稽。荣石把他压在衣服堆里,轻佻的凑近了去嗅他身上淡淡的胭脂香粉。

不,你不是他。

你也永远像不了他。


*独倚阑干心绪乱。芳草芊绵,尚忆江南岸。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欧阳修《蝶恋花》

*蓦地游春转,小试宜春面,春那春,得和你两流连。——汤显祖《牡丹亭》


05

荣石再没去过戏院。

他一心读书练武,偶尔写上两笔字,丹青还是和从前一样差劲,棋倒是下得愈发好了,对上蔺晨也能保有一小块地盘。也揪着得着空了蔺晨过招,咄咄逼人迫得他不再像耍自己玩一样比划,荣石被追得在练武场到处飞,肺里着火一样烧,跑不动了便不跑了,瘫在地上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笑万里长空,笑云卷云舒,笑太平日子真是好啊。

蔺晨拿了树枝来戳他肚子,树叶从手心扫过,不痒,有点刺。“多大的人了,输了还哭鼻子啊,回头景琰看见又要说我欺负你。”

荣石抬腿想绊倒他,哪玩的过老狐狸,腿上又挨了一下,哎哟哎哟的叫着屈着膝满地滚:“折了折了!靖王殿下不在你就拿我撒气,还有没有天理啊。”

“嘿,你还真是三分颜色开染坊,给你个窝是不是要给我孵个蛋呐!”

蔺晨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两人勾肩搭背的去洗澡。

 

“你好像又壮实了。”

“为师没教过你看破不说破啊。”

“实话实说而已。”

“说什么说,憋着!”

烧好了的热水放在一边,深秋时节就这样站在屏风后头把凉水往身上浇。少年气盛,身体热得发烫,大瓢的冷水淋在皮肤上,仿佛铁板入水滋滋的响。

一大缸水,慢慢洇了热气。

 

再三个月,程清漪的戏班子离开了金陵。

蔺晨去听了最后一场戏,回来了跟荣石面前晃悠,掐着兰花指甩着广袖翻手花,捏着嗓子不着调的哼。

天付两风流,番成南北悠悠,落花流水人何处?相思一点,离愁几许,撮上心头。*

荣石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敛了面上的淡漠,回头时已经挂好调侃的微笑:“你背着靖王殿下还有个相好?好你个脚踩两只船的色鬼,我今天就来为民除害。”

他一脚蹬在蔺晨新换的袍子上,下摆一个明显无比的脚印招摇过市。蔺晨手里的扇子飞了出去,砸在荣石后背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死小子你站住!”

 

也只有你们这种有情人,才敢唱些哀怨情长的曲子。

荣石想。

 

*天付两风流,番成南北悠悠,落花流水人何处?相思一点,离愁几许,撮上心头。——关汉卿《大石调 青杏子 离情》


06

荣石弱冠那年,萧景琰正值四十。

生辰那日他穿了件赤彤的袍子,广袖垂在身侧,他人利落惯了,丝毫不叫人觉得拖泥带水。艳极的颜色大多欺人,萧景琰虽早已不是曾经正风华的少年,却愣是没叫这袍子夺了半点光彩。

荣石微微躬身退至一旁,回到座位上,看着居首的萧景琰和蔺晨——靖王府的家宴,没什么规矩——慢慢敛了眸子,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

太艳了。艳得扎眼。

比那衣袍更扎眼的,是蔺晨嘴角的笑,得意的有些猖狂。

 

荣石不喜赤色。

刺眼。

 

十五岁那年,蔺晨带他去过戏院的第二天,他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夜里悄悄上了房,挪了萧景琰屋上的瓦片往里瞧。

蔺晨也在。他当然在。

萧景琰的长发被蔺晨挑散,慢慢拆开,他站在萧景琰身后有些笨拙细细的由发顶梳至发尾。铜镜里两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平静与笑意却看得分毫不差。萧景琰穿了件朱红的袍子,金线做纹,明黄的灯火下眉眼柔和,浅浅一笑眼角凭空添上几分媚意。

蔺晨放下木梳,拢了拢萧景琰的一头青丝,翘着小指故作一脸娇羞的靠着他肩上唱:“带月披星担惊怕,久立纱窗下,等候他。*”

“他”字还没拖完,就被一脚踹出去:“有伤风化。”

萧景琰脱了外袍,也不理他,径自走到床边坐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也不恼,就势倒卧在地上,一腿屈起,手指绕着头发还没出戏,掐着嗓子故作小媳妇样:“敢问公子家住何方,可曾娶妻?”

“娶了,是个妒妇,面丑心恶。”

萧景琰掀了被子躺到里侧,双手交握搁在腹部,声音不能更加平板。

蔺晨原还打算继续唱下去,憋了半天,一个没绷不住哈哈大笑,鲤鱼打挺跳起来。

“好你个靖王殿下,居然这么编排我,蔺公子我好歹也是金陵少女们如意郎君的热门人选,竟被你说的如此不堪。”吹熄了蜡烛,就着漏进来的几丝月色往床边走,蔺晨看着地上一小块突兀的光斑眨了眨眼,“倒是靖王殿下您,这样的美人儿居然未在榜上,苏哲的琅琊阁怎么还没倒?”

“不想睡觉就滚出去。”萧景琰翻身向里,留了一个背影。

蔺晨动作迅速的爬上床,攀着他的肩愣是在颊上亲了一口:“睡,当然睡。明日一早我还要早起为景琰熬红豆沙呢。”

 

荣石小心的把合上了一半的瓦片放回原位,轻巧的从屋顶一跃而下,回房蒙头大睡。

萧景琰当真适合那身衣服。红得耀眼夺目,熊熊燃烧。


*带月披星担惊怕,久立纱窗下,等候他。——商挺《双调 潘妃曲》


—TBC—


现在快递不发货了哟,即使是顺丰应该也不行了吧盒盒盒盒

上次在评论里说荣石要结巴以及荣石要傻眼的小伙伴我都不敢回哈哈哈哈哈,接着看吧,反正我们的口号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我真的还是一只甜饼,蔺靖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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